陳小寶沒想到會為了盛玲玲的一段公案和盛遠冰釋前嫌,這對於我來講應該是一個意外的收獲。而盛遠同誌也充分意識到我和伊蓮立場鮮明的站在兩個陣營,這讓他很為自己當時的莽撞行為愧疚。星期六,紀小蘭和莫宇組織大家到旅順中路釣魚,一行四個人,算上我和盛遠。陳小寶很納悶大冬天的,能釣到魚嗎?為了彌補可能存在的遺憾她自做主張買了兩條活魚,實在不行到時候就把這兩個家夥套鉤上扔在河裏涮一涮再釣上來。陳小寶為自己的創舉感到興奮不已。
莫宇不知道從哪兒借了一輛破吉普,我們四個人一路顛簸到了一個在我看來就是個水泡子的地方。
“就這兒還釣魚呢?”紀小蘭從鼻梁子上拿下了她那個範思哲的眼鏡,驚恐的表情仿佛在抵禦強暴。
兩位男士好象也是有點失望。兩位男士好象也是有點失望。紛紛打電話給朋友以驗證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這個地方風景比較不錯,兩邊都是山,中間有一條小河,不巧的是,這時候正是枯水期,我們基本上隻能看見河的一條屍體。
“還釣嗎?”我的失望基本上全部通過顫抖的聲音傳遞出來。
“把你扔進去再釣上來吧。”盛遠這個人,弄得好象是我挑的地方似的。
“我不會遊泳,要扔也得扔你。那才和魚更加神似呢。”大家鬥了一會兒嘴,莫宇和盛遠象兩個老農民一樣蹲在草棵子裏抽了兩袋煙。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來我還帶了兩條備用魚呢!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呀。幹脆釣魚改烤魚得了,雖說隻有兩條但是也算馬馬乎乎不虛此行吧。
“各位,趕快的,車後備箱裏有兩條活魚,臨走的時候我放進去的,裝桶裏呢!趕快拿出來。”
“你想讓魚當你的替身?別美,有魚也得把你扔進去。”盛遠這個人,跟別人、跟莫宇跟紀小蘭那麼個脾氣臭的人都行,怎麼就跟我非得嗆茬呢!都說驢得順毛抹擦,我看他跟驢也差不多。
“小寶那魚是特地帶來以備不時之需的。我當時還說沒必要,現在看來,還真就得用買的魚假冒成就感了,要不說女人就是比男人聰明。”紀小蘭一邊擦她那寶貝鞋子一邊幫我數落盛遠。
“她聰明?她聰明就更加驗證了男人的智商高啊。”
“你拐彎罵誰呢,你。”
“行了,行了,盛遠你別跟那兒招貓鬥狗的了,趕快,幫著找幹樹枝,烤魚吃。”
“就是,幹活吧你。”我回身上車拿出MP3準備聽音樂,回神間覺得莫宇這話也有問題。“莫宇,你說誰是貓,誰是狗。”
“你別過來啊,衝動是魔鬼。”
我真讓這兩個人給煩死了。早知道這麼掃興,不如在家看李秉憲呢。估計足足過了有半個鍾頭,這兩個笨蛋才把火給點著,活蹦亂跳的魚兒此時已經開腸破肚了,象耶蘇一樣被釘在了十字架上。我鼓足了腮幫子幫著給火吹氣,蘭姐怕煙熏火燎遠遠的觀察著,等到魚一烤好第一時間衝過來。在這麼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也就有我們這一群閑得屁都一串串的人跑過來烤兩條買來的魚。
好不容易,魚終於要熟了,紀小蘭也湊了過來,四個人的腦袋都擠在一塊,生怕錯過了魚出爐的重要時刻。這個時候我們的頭頂響起了一個聲音:“幹啥呢,幹啥呢?”四個人抬起頭來,想不到這荒山野嶺的互相見著了還打招呼。跟我們說話的是兩位農民兄弟,和其他和藹可親的農民弟兄不一樣的是,他們倆一人帶了一個紅袖箍,上麵寫著兩個黑體的大黑字,“監察”。
“你們這些城裏人,咋在人家私人承包的魚溏裏釣魚呢?”
“你說的魚溏就是這個?”我怎麼也看不出來這個水還沒有兩尺深的地方居然是個魚溏。
“咋的,瞧不起俺們農村魚溏啊。”
“那到沒這意思,這要真是你們的私人魚溏,我們在這釣魚是不對,但是,您看現在這麼個枯水期,您這裏頭根本也就不可能有魚是吧。”
“沒魚?都抓著手了還不承認,沒魚,你們烤的是啥呀。”
“這是我們自己買了帶來的。”
“你們自己買了帶來的?買好了魚,開著車,一個多小時跑到這來烤?按你們城裏人的話講,你是傻逼呀。”
我們四個人看著這烤的正是時候魚麵麵相覷,沒想到農民兄弟高智商的也一樣不好對付啊。
“跟我們走一趟吧。”
“去哪呀?”
“到村委會接受罰款吧。”
陳小寶向來是個視錢財高於生命的人,動我行,動我錢包不行,按蘭姐的話說就是舍名不舍財。所以當我聽說要罰款的時候,頓時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