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寶居然在那個特定的時間、特定的情境裏產生了一種幻覺,這種幻覺讓小寶居然想去撫摩盛遠的臉。這個重大發現讓我深深的痛苦,覺得自己怎麼也到了那種饑不擇食的地步。好幾天,我都不敢正眼看任何男人,包括我們那個性別界限已然不清晰的禿頂主編。我怕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某種饑渴,怕流露出什麼訊息讓壞人們有機可乘。13點和破鞋之間不也就那麼一步之遙嘛。
聖誕越來越近了,各種機構和社團也一掃貓冬的惡習開始整事。雖然是隆冬,但是陳小寶的春天到了。這些日子我經常出沒各大酒店參加各種發布會,總結會,答謝會。到底要答謝什麼總結什麼根本不是我關心的重點,我隻知道隻要拿上名片就可以連吃帶拿。幾年來,我過年回家孝敬爸媽的一套套保暖內衣基本都是這時候搜羅的。
那天,正在報社篩選晚上的飯局,一個自稱是好日子電暖氣廠辦公室主任的人給我打了個電話。具體內容就是在這個隆冬時節他們推出了一款新產品,在一個樣板間展出,歡迎光臨指導。這是盛玲玲老公的廠子,恐怕是上次采訪效果不錯,所以這個主任就記住了我陳小寶。去吧,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展出現場在家庭居室產業化展示中心。一幫子象我這樣心懷鬼胎的老記們,假模假樣的拿個相機在不知道拍什麼東西。一個妙齡少女口齒伶俐的在介紹新產品的性能。據說屋子裏麵就是用這款新暖氣在取暖,這時候,一個人拍了我一下,一回頭,呦,是伊蓮。
“陳小姐,好久不見啊。”看見她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後馬上就釋然了。她在這兒出現一點也不奇怪啊,恐怕在劉天明麵前急著表現自己還來不及呢!出了上次的事,我對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反感。我打小就瞧不上心眼特多的人。尤其是她還專揀盛玲玲那樣的傻大姐加倒黴蛋欺負。
“是啊,好久不見,最近忙什麼呢?”
“我幫這個工廠搞的這個秀。”整個活動在我看來還是成功的,至少,發稿的時候還有點寫頭兒。伊蓮搞這麼個展示還是小事一樁。說話的當口,伊蓮的眼神瞬間朦朧起來,我順著她眼光所到之處望過去,原來是劉天明過來了。
“你坐,我先過去一下下。”伊蓮到劉天明耳語了一會兒,然後帶著劉天明自如的和許多相熟的記者打招呼,一副老板娘的架勢。看著他們慢慢向我這個方向走過來,我還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應付。其實,在外人看來,這很正常,伊蓮幫著人家搞這種活動也不是一次兩次,可是,我畢竟還是知道點內情的,所以看他們兩個就充滿了尷尬和別扭。
“天明,給你介紹,這是《半島新晚報》的陳記者。”我麵無表情的跟劉天明打招呼。其實沒什麼大不了,他又不知道我曉得他和伊蓮的奸情。
“見過,見過,上次的采訪很不錯,還沒有機會當麵答謝。”
“客氣了,我幫盛姐的忙。”說完這句話,我仔細觀察兩位的表情。沒想到,不知道是因為不知羞恥還是道行極高,總之這兩個人麵不改色心不跳,泰山壓頂不彎腰。沒勁。
展示會後的晚宴安排的檔次極高,伊蓮頻頻和大家碰杯。賓主盡歡,大家拿了自己的禮品作鳥獸散。我站在酒店大門口,想想,過年又得讓我表弟去車站接我了,今年劃拉的東西也不少。正想的高興,幻想著老爸老媽幸福的表情,一輛寶來停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