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源不可思議的語氣說:“我的大少爺,你明明就是娶了人家,為什麼又不承認?在我麵前承認沒有關係吧?我又不會逼你跟她生孩子。”
幸好任源跟在駱馳身邊的時間比較長,跟他很熟,說話也比較隨便,所以才敢如此反駁他,調侃他。
若是換了其他人,被駱馳這樣一質問,說不定會認為他麵子薄,便不敢把真相說出來了。
駱馳進屋,猛灌了一大杯冰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稍微冷靜了一些,他便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於是吩咐任源:“你好好說,村裏人是怎麼說的,怎麼提到我娶她這件事的。要如實說,一個細節都不許漏掉。”
“好的,駱總。”
任源便一五一十將他打聽到的情況告訴駱馳。
“我聽村裏人說,你到妮子家住了一天,後來幫助他們趕走了野豬,村裏人都很感激你。那天是豐順節,大美村那一帶最重要的節日,你參加了豐順節。妮子特意挑選了一顆同心果,當著所有人的麵送給你,你吃了,是不是?”
“是啊,這有什麼不對嗎?”
駱馳摸了摸掛在胸口的那個同心果核,當年吃了同心果之後,妮子讓他把核給她。
第二天,她將果核鑽了個洞,用絲線串起來,送給他。
同心果核殼硬質堅,色澤又很漂亮,很適合作掛飾。
後來,他把它戴在脖子上,一戴就戴了五年。
“這就是了,”任源說,“大少爺,你不會不知道吧,在大美村,豐順節這天晚上,姑娘們若是看中了哪個小夥子,就會把同心果送給他。如果小夥子也對她有意,便會接受同心果。你吃了人家送你的同心果,就表示你同意娶她。你要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吃了那個同心果,就說明你們成了婚。大美村物質匱乏,往往這樣就算是成了親,以後不會再舉行別的成親儀式。”
“什麼?”駱馳驚得差點跳了起來,“還有這種風俗?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
原來他在五年前就娶了岑妮。
難怪後來他喝醉了酒,別人會將他送到岑妮的床上。
可是,誰都沒有告訴過他這種風俗,他怎麼知道?
駱馳細細地回想,那個黃昏,他和岑妮一同來到村口,來到村口那棵碩果累累的同心果樹下,岑妮不許他摘同心果。
他告訴她,他知道這是什麼果子,也知道這兒的人往往用它做定情物,他都打聽過了。
後來,在篝火邊,岑妮把同心果遞給他之前,曾嚴肅地問過他,知不知道她送他同心果代表著什麼。
他記得當時場上堆了很多同心果,還看到很多女孩子送別人同心果,以為這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岑妮這是待客之道,便點頭說知道。
如今回想起來,當時那些女孩子的確是把同心果送給了同齡的男孩子,送完之後,兩個人就坐在一起聊天,或者躲到別處去了。
原來,他和岑妮之間鬧了個很大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