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中,除了蕭紅,對其他女性也進行了歌頌,許廣平的坦誠、白朗的幹練以及許粵華對於感情的冷靜。影片中的女性都是頑強而有思想的,但命運也往往是無情的。女性更忠於自己的情感與思想,而男性卻需要被敬仰,往往此時,男性會選擇犧牲女性而完成自己的誌向。
三、個體差異的凸顯
20世紀70年代以米,以琳達·奧爾克芙為代表的後現代女性逐漸發展,早期女性主義的“平等論”開始被質疑,這一時期的思想家們逐漸意識到,過分強調平等就是對“二元論”的肯定以及對男權社會的認同,不過是將女性進行男化改造。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開始強調男性與女性的差異性以及女性存在的獨立性。她們開始致力於發掘女性作為群體和個體的獨特性,強調不同於男性存在和經驗的女性存在與經驗,並賦予這種存在和經驗以新的價值和意義。
許鞍華作為一位女性導演,其作品更偏向於表達女性的身份認同,這種認同是具有女性特征的,與社會、與國家的命運毫無關係,僅僅與女性本身的特質有關。如影片《客途秋恨》中,阿玉、母親、爺爺三代人有不同的選擇,母親選擇留在香港,做一個平凡的女性;爺爺回國後壯誌未酬,鬱鬱寡歡;而阿玉卻是最冷靜的,在大環境的影響下,如“文化大革命”、香港的反貪汙等,她並沒有參加,而是作為旁觀者的角色。因為阿玉知道自己不會是革命者或者社會運動的參與著,她有自己的選擇。這正是影片中對女性身份的認同。
《黃金時代》中,蕭紅與大時代的矛盾也顯而易見。她寫作隻是出於對寫作的渴望,而不是出於對國家、對民族的反思;她加入左翼作家純屬偶然,隻是剛剛好有一個地方讓她暢所欲言。當白朗等人排演新戲劇時,蕭紅更關注的是桌上的蛋糕。在那樣一個特定的時代,蕭紅與時代仿佛是格格不入的,當蕭軍決定留下來完成革命大業時,蕭紅更關注的是自己是否有足夠的安逸完成寫作,這樣的矛盾,注定了蕭紅的悲劇。因為她隻是她自己,時代、戰爭、國家都與其無關。就像端木蕻良所說,蕭紅的寫作是出於內心,是隨心所欲的。
與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丁玲,作為一位革命者,丁玲更關注的是文人是否足夠關注國家命運,因此,在蕭紅去世後,她可以冷靜地為蕭紅寫報告文學。這樣的差別正是女性要求個體差異性而表現出來的,女性不願與男權統治下的社會融為一體的表征。
結語
影片《黃金時代》采用記錄式的方式再現了一代才女蕭紅的一生,影片雖然在票房上差強人意,但其對女性主義的充分表達、對民國時期文人自由意識地真實再現可謂淋漓盡致。這樣一位追求自身的女作家就這樣在時代的洪流中悲慘地結束了一生,其人生與其作品一般,默默地打動著人們的心靈,蕭紅已與那個時代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