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文是孤獨的電影人。正如他自己說的:我從來都感到孤獨,每時每刻。他選擇了近乎特立獨行的方式,孤立於整個行業,默默堅持自己的方向,盡管每一步都引起爭議,因為不合多數人的習慣,從而被定義為某種自戀的、狂傲的、目無觀眾的電影創作者。在《一步之遙》中,他用一種跳脫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對愛情對悲傷的理解,語言風格和敘事手法都很有個性,注定了很多人的不喜歡。然而,這何嚐又不是一種創新的嚐試呢?電影本就不該局限於某種固定的模式,應該鼓勵一些人打破常規,創造新方式,方能展現更多的可能。單就電影藝術來說,大多數優秀的作品,多半都是出自極度的自我迷戀者之手,因為這樣的自戀,才會有近乎頑固的堅持,才會有近乎癲狂的創造。很多人以為,《一步之遙》會是又一部《讓子彈飛》。他們錯了,錯的非常離譜。他們不懂薑文。薑文的電影從來不為任何人妥協,包括被好萊塢電影慣壞了的觀眾們。電影,從來都是薑文表達自我的一個工具。
薑文同時也是個任性的孩子。電影是人類消遣的產物,具有某種神奇的魔法,觀眾會把自己難以實現的夢想寄托於電影來實現。每一個真正愛電影的人都是天真的、可愛的,內心就像個孩子,因為還忠於內心的夢和希望,就好像他自己在戲裏說的:孩子不分年齡和尺寸。他當然要致敬那些給人們帶米純粹的光與影的電影,所以他任性的存在於隻屬於他的那個電影世界裏。他就是要鉚足了勁地玩世不恭,任性成就了他在電影藝術上的恣意表達,拍出一部亂沙迷人眼的荒誕故事。這個故事的語境本身就是荒誕的,這種荒誕的語境異化了故事本身,反過來嘲弄敘事本身,也就是說敘事已經不是導演所追求的了。換一種說法,別的導演吃蘋果是為了找著蘋果核,薑文是吃完蘋果把核丟進垃圾桶了。這何嚐不是另外一種美呢?
電影開頭那句話,“To be,or not to be”,意味深長,都說1000個人心中有1000個哈姆雷特,本來不同人對美的理解就不一樣,何必為此憤憤不平呢,《一步之遙》本米就不是大眾電影,正如薑文在電影上映後說的:“我可把自己當觀眾來拍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