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說，一邊皺眉觀察衛闕的表情，他輕輕地往上挑眉，卻是一副看不出喜怒的模樣。正當我還在思考的時候，他輕輕一頓，徐徐開口。“這可說不定，素素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話不要說太滿嗎？萬一你有一天要去找關櫟，怎麼辦？”
“我才不會。”乃是翻白眼地看了衛闕一下，難道關櫟的想法還能應驗，有天我真的會被衛闕傷害？那就算他信不過自己，我也信得過他。
“我是說拿著這個給你傍身，也不錯呀。”衛闕瞧得我臉色不好，這才稍微補充了句。
是這樣嗎？
可我還是巋然不動，無動於衷。不過稍微看了衛闕一眼，眼裏分明是藏著其他的困擾。
衛闕翻了個白眼，我那麼堅持，他也隻能老老實實地給我交代。“你放心吧，這東西你拿著，它傷害不了我的。關櫟所有的東西，都傷不了我。”我對衛闕的能耐，還是挺相信的，那既然他都這麼說了……
我趕忙衝著他笑笑，將嘴巴微微努了努，然後二話不說地湊到地上，把那張黃符撿了起來，如寶貝一樣地揣在懷裏。
我最近一直都在見鬼，能有這東西傍身也不錯呀。
雖然關櫟是不通商量的頑石，但是他好歹是大師一枚，用他的東西來對付小鬼，應該輕而易舉吧？
我把靈符收拾好之後，衛闕懶散地靠在牆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我之前表情平靜，但是瞧見衛闕這幅模樣，不由得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想著該不會有什麼壞消息之類的吧……隻能走到衛闕的身邊，學著他的模樣，同款靠在了牆上。
隻是人家在認真的琢磨問題，我卻是在看著他。
衛闕注意到我的目光，將手停在唇瓣上，臉上多了一抹玩味地輕笑，稍微停頓下將自己心裏的琢磨說了出來。“素素，你或許不知道，我當初選這間醫院讓你暫住，不單單是因為這家醫院醫療技術最好，還是因為這地方最幹淨，這家醫院的院長非常相信易經風水，他知道醫院非常容易招惹髒東西，所以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找得到高僧開壇布法，淨化亡靈。”
我點頭，之前住在醫院的時候，一直覺得怪怪的，和我上次呆在醫院有些不大一樣。現在想想，我或許就是奇怪這地方太幹淨了，作為生老病死的醫院，並沒有亡靈在這處地方飄蕩。
“可是如果沒有亡靈，我今天晚上怎麼可能遇到厲鬼呢？”雖然衛闕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撞鬼也是真的。我巴巴地看著衛闕，希望他能就這事情稍微給我一個解釋。
衛闕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從剛才開始，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瞧見我一雙關切的目光，他稍微一頓，繼續往下說，“除非是，有什麼人，在短時間把髒東西帶了進來。而且他應該是有目標的。”
“他是衝著我來的？”我已經讀出了衛闕的潛台詞，順帶就把話給接了。然後用腮幫無力地托著自己的下顎，一邊琢磨一邊輕輕搖頭。
我能問問，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所有的，全都是衝著我來？
我覺得，自己可以去死一死。
而且衛闕還衝著我，輕輕地點頭，甚至還誇我，說我聰明。“是呀，我也覺得，他們應該是衝著你來的。素素你看，我們都想到一塊去了。”
好吧，如果這是誇獎，那這種誇獎我能不要嗎？
我寧可自己特別愚蠢，隻要不和厲鬼打交道就好了。聰明固然好，但我就怕我聰明到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所以，你可以好好想想了。想想自己都得罪了什麼人，他們誰最可能對你下手，最近醫院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或者他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衛闕提醒了個，他那時候不在我的身邊，所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得靠自己回想。
嗯。我點頭，隻是稍微地琢磨了圈，便有了個答案，“應該是衛長風吧，他今天來醫院看我了，還說要給我握手言和。我在醫院也見了不少的人，但是他最奇怪了。”
我將眼珠子一轉，很快就把一號嫌疑人給鎖定了。
衛闕點頭，我這麼說，他竟然就這麼信了。我覺得不大合適，又補充了句，“可是，我現在沒有證據，不能確定這事情的確是衛長風做的。”
“沒事呀，反正他也不會放過你。”衛闕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改口，衛長風那樣的人，就算是冤枉他，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吧。“如果你要對付衛長風，可以放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