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我,聲音喑啞,但卻是世上最好的良藥,隻那麼問一句,輕飄飄的,已經將我額頭上的傷口治愈了。
我趕忙衝著衛闕搖了搖頭,拍著自己的胸脯同衛闕輕笑。“那哪能呀,我一點都不疼了。我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女生,我都可以上山打老虎,下地獄抓鬼的。”
他被我這俏皮的答案弄得忍俊不禁,笑容更是深邃。
我卻是突然眼眸一轉,我吧……貌似忘記了件頂頂重要的事情!衛闕的靈位都碎成了兩瓣,那他肯定受了傷,也怪我看到他之後心亂如麻,腦袋都不會正常思考了,才會犯那麼大的錯誤,竟然本末倒置地先追究他的不是,然後說了這一通有的沒有的。
於是,我示意衛闕鬆開我,板著一張臉看他,“你,給我把衣服脫了。”
我的語氣特別嚴肅,以至於衛闕皺著眉頭看我,還用手輕輕地將自己的胸前遮住,看他的這幅模樣,怕是誤會我了,覺得我會對他做什麼……
“素素,這不好吧?”某隻反應過來,衝著我促狹地笑了笑。
我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可以直接讓他脫衣服呢?就衝著這個,能不讓衛闕多想嗎?趕忙咳嗽了一聲,欲蓋彌彰地解釋到,“你在胡說什麼,我……我隻是想確定下,你……你有沒有受傷。我……我可不想對你做什麼……”
我板著一張臉,頗有些裝腔作勢。
衛闕很不情願,但是我眼眸甚是堅定,根本不容絲毫商量的餘地,衛闕也是無奈,隻能非常認命地抬手,將上衣脫了下來。
他的胸膛上,有一道刀傷,是新傷,我瞧著也就剛剛結痂吧?貫穿著,從上往下,橫跨整個胸膛!
看得我,觸目驚心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淚又落了下來。
這麼恐怖的傷口,衛闕得有多疼呀!那什麼文白的,能……能有這麼厲害?那他還真是逞能,明明知道不是文白的對手,還要硬著頭皮地跟他背水一戰。
我雖然流淚,卻是無比認真地看向衛闕,“疼嗎?”
我問他。
他衝著我輕輕搖頭,說出的雖然是情話,但是眼眸裏是滿滿的認真。他一字一頓同我說,“這傷口不疼,你哭,我疼。”
他這話打在我的心上,簡直,簡直如同暴擊呀!
我從未聽過這麼有殺傷力的一句話……也從未想過,他的一雙眼眸裏,竟然帶著滿滿的認真,熾熱而淩冽。
“以後,不許哭了。”他對我說。
“以後,不許再受傷了。”我對他說。
沒有答應我,他隻是上前一步,直接把我擁入懷中,用手遮掩我頭上的傷口,“也就是你,竟然真的會天真到去找文白的墓,這滿山都是沒有碑的荒墳,竟然還真被你找到了。”
我吸了吸鼻子,衝著我衛闕淺笑,一邊笑,一邊哭……
“那當然,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有誌者,事竟成嗎?我……我殷素可是個偵探,還有我找不到的東西嗎?”我聲音嗡嗡的,當著衛闕的麵,強調自己的本事和厲害,瞥見他一臉嚴肅,並沒有因為我的玩笑而露出輕鬆的表情,我這覺得不安,又隻能再補充了句。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去找了文白的衣冠塚?我可還什麼都沒有給你說。”我也是遲鈍,直到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這問題,我不應該打從一開始就問衛闕嗎?
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把我給賣了!
我要給他算賬!
但是他就沒有給說出是誰,反倒是輕柔地吻上了我的唇瓣,然後不斷地加深那個吻……
不是,他現在的套路應該是給我交代問題,看清自己的錯誤,而不是一言不合就要吻我……我表示,有些方,而且他,怎麼想到一出是一出。
關鍵是,不隻是吻,他似乎還想對我做些其他的事情……
我腦袋轟然一下,我又不傻,衛闕他要做什麼,我……我也應該知道。
他的手,也不安分了起來。
我……我……我也沒有反抗……
“咳咳。”但是,突然,我們的身後,響起兩聲咳嗽聲。給我嚇得,趕忙從衛闕的懷裏鑽了出來,跟做了賊一樣的,陪著小心看了眼角落處。咳嗽聲就是從那地方傳來的。
借著淡淡的,微微的亮光,我看到阿芙站在那裏,輕靠在牆邊,微眯著眼睛,卻是饒有興致地打量我們。
…………
她剛才咳嗽,是想要提醒我們這地方還有第三個人,所以讓我們收斂些?……不過我更想問問阿芙,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就躲在角落裏偷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