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培沙華爾城外的民眾。不能把他們卷入戰禍是肯定的。但是,本來軍隊會加害民眾的理由是什麼。
「把培沙華爾交出來。不然的話我們就殺掉周圍的居民」
如此的威脅在培沙華爾裏據守的是帕爾斯軍時才有效果。辛德拉國也好丘爾克國也好,若是想長久地占據培沙華爾的話,就不能與民眾為敵。他們不像魯西達尼亞軍一樣,是被狂信所驅使的。
而如果一旦魔軍要做什麼的話,就用古拉傑的水軍準備好讓民眾避難。避難的地方是辛德拉境內也可以,為此買好了包括芸香農園在內的廣大的土地,就是這樣。
在一個個說完問題後,達龍指出了問題點。
「丘爾克的國王卡爾哈納可是個老奸巨猾的人。他會那麼容易就如我們所願的起舞嗎」
「不會立刻就有動作的。會滿懷疑惑的偵查,觀望吧。但是,在這期間,辛德拉軍早就進駐空空如也的培沙華爾了。丘爾克國就是眼睜睜地看著寶物落到了敵人手裏」
「這樣就不能責問部下的責任了。是卡爾哈納王自己的失策」
「這個屈辱,卡爾哈納王咽得下嗎」
「不可能的啊」
「若是咽不下,卡爾哈納王隻有出兵攻打培沙華爾。丘爾克和辛德拉哪邊比較強還無法判斷,但是憑藉著培沙華爾的辛德拉比較有利」
「的確。如果辛德拉以三萬兵力據守在培沙華爾的話,丘爾克就必須出動十萬兵力才能攻下。就算丘爾克有如此之多的兵力,也無法避免本國的守備變得薄弱」
就算是慎重到被稱為獾的卡爾哈納王考慮到這些的話,也會選擇製辛德拉於先機吧。
這次是奇斯瓦特發問了。
「但是,若果他們誰都沒動呢?」
「那是培沙華爾就還是座空城。等哪天所以的問題都解決了,再慎重地讓帕爾斯軍再入城就可以了」
「明白了,那爾撒斯,就交給你了」
經過一陣長長地思考之後亞爾斯蘭做出了裁斷。其他四人向著國王行了一禮。抬起頭,達龍直盯著友人。
「不過你還真是,嘛,能相處這麼狠毒的招啊。實在是佩服」
「要誇我還是等會吧」
「我現在正在品味生下來第一次的心情」
「什麼心情?」
「我覺得辛德拉王拉傑特拉有些可憐了」
「那隻是你的錯覺」
「大概吧」
以上,是帕爾斯的武將對辛德拉國王徹底的冷漠。
就這樣,震驚世人的放棄培沙華爾城決定了下來,進入了實行階段。
老鷹告死天使先一路飛去培沙華爾傳達大意,達龍及加斯旺德同梅魯連在索雷伊瑪耶城裏做最後的商榷。城裏愛絲特爾一行因大雨被滯留在那裏,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魔軍奇襲,最後變成了一場騷動。
IV
對於帕爾斯的武將隨時難以想象的事情,但是辛德拉的國王拉傑特拉二世既有煩惱也有迷茫。
帕爾斯曆三二五年亦即辛德拉曆三二六年,從七月到八月,拉傑特拉王的政績開始顯出成效。自前國王以來,花費十年的灌溉事業,已經完成一半了,到之前還是荒野的土地上已經可以讓一萬戶農家遷入。拉傑特拉王發出布告,免除這些農家三年的租稅,而受到他們的感謝。在東方,討伐擾亂國境的蒙族,拿下了他們副首長的頭顱。
雖然拉傑特拉因內外都收到了吉報而十分高興,但在七月過半的時候,他的早餐席位上被帶進了奇怪的東西。帶來東西的是大臣納塔普爾。
「是這個。這個奇怪的屍體是從卡威利上漂下來,撞進漁夫的網裏的」
拉傑特拉看到的屍體的確很奇怪。
最先映入眼睛的是兩隻翅膀,要說是鳥吧,未免也太大了。差不多很人類一樣。還有,是鳥的話應該隻有兩肢,但這個屍體卻有四肢,而且前肢和人的手十分相似。而頭部也和鳥不同,沒有嘴的頭很像猿。左右的眼球可能是被魚吃了,變成了兩個深深的空洞,而嘴裏排列著像針一樣的牙齒。背後和腹部有很大的傷口。
拉傑特拉皺起眉。屍體的外觀也讓人不快,而散發出的惡臭更是讓人作嘔。失去食欲的拉傑特拉放下勺子。
「這到底是什麼」
「這點微臣也不知道。是以想恭聽陛下的意見」
「我也不知道,這種怪物。沒見過也沒聽過。這個是順著卡威利河飄下來的沒錯吧」
聽到肯定的回到,拉傑特拉搜索著記憶。
「前些時候,帕爾斯領土內的培沙華爾周邊發生了戰鬥。我記得有這樣的報告」
「正是,陛下」
「但是還說過丘爾克軍並沒有行動的樣子」
「正是如此,陛下,到國境為止十分的安穩」
「不錯。但是,這樣的話,又是哪裏的軍隊攻擊了培沙華爾城呢。帕爾斯國內的叛亂勢力嗎?就算有企圖複活舊王室的是人在,他們有足以攻擊培沙華爾的兵力嗎。還是說,是這些怪物們成群結隊的……」
拉傑特拉絞盡腦汁也沒得出結論。納塔普爾詢問陷入沉睡的拉傑特拉。
「這個屍體,要怎麼辦呢」
「你覺得要怎麼辦?」
「臣按陛下的聖意行事」
「那麼,就放在你的房門口當裝飾好了」
納塔普爾一陣狼狽。
「咳,陛下,臣的玄關過於狹窄……」
「不要當真,開玩笑的。這種惡心的東西真想扔了,但是也許日後還可以作為什麼證據派上用場。好吧,就一把火燒了,隻將骨頭收在棺木中保管好」
「保管在什麼地方呢」
「當然是放你家了。地下室也好倉庫也好,總之你負責保管好他」
看著納塔普爾一臉的苦相,拉傑特拉的食欲稍微恢複立刻些。但怎樣也平靜不下來。用完早飯後,拉傑特拉走出室內。
「要發生什麼了,這件事是明白著的。問題是,要發生的是什麼」
拉傑特拉向右走了五步,有轉過身走了七步。抬頭看看天花板,又將視線落在地上,撥弄撥弄頭發,撫撫下巴,兩手背在身後。
「啊啊,不明白。這種時候就該聽聽其他人的意見。讓納塔普爾再來參見一次吧」
拉傑特拉召集十個官員。讓納塔普爾做出說明,然後每個人都提出意見。雖說本來就每包太大的期望……。
「要發生什麼了,這件事是明白著的。問題是,要發生的是什麼,這件事」
「這種事我當然知道,一群派不上用場的家夥」
拉傑特拉將官員們遣散,又必須一個人在那裏絞盡腦汁了。
雖然並不是出自興趣,但拉傑特拉是殺了異母兄弟才登上王位的。他想要盡力避免國內的分裂抗爭。所以在錄用人才的時候,就得爬出那些恃才傲物不能和他人協調的人。首先選擇了有忠誠心和順從的人。思考自己來就行了。當初這麼想著,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不過這樣,辛苦的就變成我一個了。真是不合算。國王不就是把勞動都委托給臣下,自己和民眾一起享樂的東西嗎。讓我輕鬆點吧」
若是鄰國帕爾斯的武將們聽到拉傑特拉的話,定會怒吼「你還想比現在還輕鬆啊」。這種事拉傑特拉當然不知道了,而在平穩地渡過了一個月後到了八月半。
拉傑特拉陛下處理了一件關於貴族繼承的麻煩訴訟後,滿身疲憊的躺下休息。
「啊啊,我明明付出了地上最多的辛苦,結果沒一個人能理解。王者果然是寂寞而孤獨的」
對這個想法十分滿意,拉傑特拉王暫時陷入了甜美的自我憐憫的心境。自己死了之後石碑上就刻「拉傑特拉辛苦之王」吧,後世的民眾看到了定會發出「真是可憐的國王,竟然那樣辛勞」的同情,流下淚水吧……。
「陛下,陛下」
揚起和淚水無緣的開朗的聲音,紗帳的對麵一個柔軟的人影動起來。
「怎麼了,真吵」
拉傑特拉抹去嘴角流出來的口水,似乎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大臣們在大廳等您了」
「啊,知道了。忙得晚上連覺都睡不好所以想午休一下,結果連這樣都要被人打擾,國王還真是淒慘」
辛苦王拉傑特拉二世中斷了自己的不需要一枚銅板的相當省錢的遊戲,來到謁見用的大廳。走路的時候左右的侍女靠過來,用浸過冷水的棉布擦拭著王的臉頰,遞上漱口用的香料水。
在坐上玉座的同時,拉傑特拉開口抱怨。
「反正是要是說有緊急的大事吧。讓國王連午睡都不得安穩。到底是什麼大事」
「這次是真真正正的,真的很大的意見事」
「哼,然後呢?」
「培沙華爾城……」
「培沙華爾城怎麼了。發生火災暴動了嗎」
「空了」
「什麼空了?」
「所以說,是培沙華爾!」
官員們一起抬高嗓子。拉傑特拉也完全清醒了。在玉座上坐直了身子聽著報告。據說是複數的偵查者發來的緊急報告。
「大門敞開,沒有一個兵將的影子,也沒有人馬的聲音,沒有一個人安靜地不像話。簡直就像全部死絕了一樣……」
聽著報告拉傑特拉想起來的是不是鳥也不是猿的怪物。怪物的出現和培沙華爾的一邊之間,到底有何聯係呢。
「但是,加強城的防備的話也就不說了,為什麼會逃了呢。帕爾斯的那些家夥,一定是在打什麼不好的主意,但是就算知道這點也猜不透他們的企圖」
拉傑特拉思考著,官員們開始發言了。
「陛下,這是意想不到的絕好的機會。培沙華爾是天下的要塞,而帕爾斯軍放棄它,這不是上天將培沙華爾賜給我辛德拉嗎」
拉傑特拉沒有立刻回答。
「這麼好的事怎麼會存在於世」
拉傑特拉有過好幾次剛跳過小陷進立刻就落入更大的洞穴的經驗。所以他也多了個心眼。
將培沙華爾弄到手。對辛德拉而言,說的誇張點,那是自建國以來一直渴望的事。控製住大陸公路的要塞,東西交易的權益將飛躍性的增加。再加上,通過確保卡威利河西岸,就能獨占卡威利河全體的水利和水運。控製住對丘爾克國而言的出海口岸,丘爾克國的船隻想在河上航行,就得出很多的通行費。怎麼看都隻有好事……。
想到這裏拉傑特拉愕然了。他想到了丘爾克國的敵對關係。
「等等,培沙華爾對丘爾克也是渴求依舊的土地。如果丘爾克軍南下壓製培沙華爾的話,就能遮斷大陸公路了。既能向東西交易的商人收取巨大的通行稅,也能確保經由卡威利河的出海口。不妙不妙,卡爾哈納那家夥知道這件事的話,可能會出動大軍啊」
丘爾克軍南下侵入卡威利河流域的話,就用「友情的證明」請求帕爾斯軍出兵,這是拉傑特拉到現在常用手段。但是,這次這麼做的話,好不容易才成空城的培沙華爾,不久再次回到帕爾斯軍手裏了嗎。這不就是。辛德拉眼睜睜的放跑了占據培沙華爾的良機嗎。
拉傑特拉對培沙華爾有著不純的野心。這點被準確地射中了。拉傑特拉乍一看,似乎還有選擇的餘地。這才是正是「毒酒的第一口是甜美的」。
「陷阱,明顯是陷阱」
拉傑特拉抱起胳膊。
「那個狡猾的帕爾斯人,怎麼可能就這麼防守培沙華爾」
然後把剛抱起個胳膊又放開。
「但是,就在這麼猶豫的時候,丘爾克軍出擊南下,占領了培沙華爾城該怎麼辦?大陸公路被分斷,丘爾克得到出海口。變成那樣後悔也來不及了」
官員們開始七嘴八舌地嚷起來。
「陛下,請決斷」
「是帕爾斯軍自己放棄培沙華爾的。我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培沙華爾」
「代替帕爾斯軍,由我辛德拉來守衛培沙華爾」
「本來,沒有一言半語的通告就從培沙華爾撤走,帕爾斯軍的行動才是違反信義」
「先出一萬的兵馬,去探探虛實如何」
拉傑特拉閉上眼。
「逐步投入兵力是愚者的作為。幹脆讓五萬以上的大軍一口氣占據培沙華爾。就算與丘爾克軍衝突,隻要在那之前占領了培沙華爾,定然是對我方有利」
拉傑特拉的腦海裏,幾個方案迸出火花。
平時總是會阻止拉傑特拉輕率舉動的官員們,現在興奮地催促著國王做出決斷。帕爾斯軍「放棄培沙華爾」這一奇特的手段,讓辛德拉人的平常心盡失。
V
放棄培沙華爾是將帕爾斯的全部兵力結集到王都葉克巴達那這一大戰略的一環。與此同時,帕爾斯有力的將軍們也全部集合到葉克巴達那。
在葉克巴達那西北當巡察同時募集士兵的伊斯方和吉姆沙,也隨著亞爾斯蘭相繼回到了王都。不知何時消失的奇夫,也不知何時回到了王都,直到國王發喘傳喚都一直逗留在妓館裏。
特斯和他的三個妻子,作為成為古拉傑指揮船隊的客人隨之離開培沙華爾是七月八日的事了。
這個季節,海上的風從東方吹向東南方。對於向西前進的船隊是絕好的條件。
「快的話七八天就能到基蘭了,不過途中也有各種事要做啊。嘛,要花兩倍的時間吧。好好享受乘船的旅途吧,特斯卿」
「沒有什麼要傳達的事嗎,古拉傑卿」
「沒有哦。非要說的話就是,不要妨礙到水手們就可以了」
出了海的這日白天,特斯對三位妻子說道。
「你們真有精神啊」
不是諷刺而是羨慕。帕爾斯屈指可數的勇將,也對波浪這位變幻莫測的敵人束手無策。暗自擔心的事成了事實,特斯隻能躺在床上。
「特斯大人由我來照顧,可拉和尤琳讓拉傑特拉卿的部下帶著去參觀船內吧」
「哦呀,派特娜姐姐想獨占特斯大人嗎?我們交替著來看護吧」
說是看護,其實也沒什麼要做的。因為特斯隻能一人個躺著,就隨著三個妻子去了。這位勇將,對於沒能留在陸地上的事後悔不已。
以尤法奈斯為首的海上男兒們,大多都很是開朗健談。為了排解海上的無聊,唱歌啊吹笛啊跳舞都很擅長。還有,為了解悶在船上養著小動物的也不少,尤琳特別喜歡一隻在辛德拉買的鸚鵡。
特斯幾人乘坐的是古拉傑的旗艦「光之天使」號。本來可以乘坐三百人,現在將人數控製二百四十人,所以居住性變得很好。帆柱是大小兩根,突起在船首和船尾。帆布以亞麻為主,將椰棗樹的樹皮和牛皮割成細長狀而後編織起來。
在三層放著弩,而船的窗子則全部覆著絹之國南方產的竹編。錨是四角錐形的大理石,穿過粗大的網上的洞。
「用很粗的竹子縱橫交錯編織起來,似乎可以把投石器的石彈彈回去哦,特斯大人。就算是用細竹編成的東西,也可以擋住箭呢。下了很多功夫呢」
「是嗎,真了不起啊」
若是身體好的話,特斯作為一個武人也該有著很大興趣,但現在隻能躺在床上,蒼白著臉喘著氣點頭。
「你們幾個,不能隻顧著玩。要代替特斯大人好好學習海和船的知識。說不定哪天特斯大人會指揮軍船哦」
聽到姐姐派特娜的話,幺女尤琳瞪大了眼睛。
「嘛,姐姐,這不管對特斯大人還是對帕爾斯國而言都是不幸啊!」
看來丈夫的威嚴是被海風帶走,消失在水平線的彼方了。不過特斯的妻子們還是滿懷好奇心地在船內參觀著,對什麼都充滿疑問。水手們也十分歡迎她們,不管問什麼都有問必答。
終於輪到古拉傑苦笑了。
「這可真是,要不是特斯卿暈船這麼嚴重,我的船就被夫人們占據了」
次女可拉似乎格外有天賦,航海的第一天教給了她登上帆柱的方法後,第二天就上到了帆柱的頂端,第三天就在爬帆柱的船內比賽裏得到了第二位,贏得一片鼓掌和歡呼。
就這樣,七月二十五日古拉傑的船隊進入了基蘭港。
在基蘭歡迎的準備已經完成。數十艘的小舟出海迎接船隊,熱鬧的音樂充滿港灣。打扮豔麗的婦女們向船上的水手們扔去鮮花和水果。
而船隊那邊也放出數發絹之國的煙花。因為本來是當做信號彈來使用的,所以並不十分華麗。但特斯的妻子們卻是出生以來第一次看到,十分的興奮。
「可以在這裏休息五天。特斯卿和夫人們就好好修養吧」
「承蒙您的許多照顧,非常感謝」
依舊臉色蒼白的特斯倒過謝。
到了陸地上,踩著無法撼動的大地,特斯全身的力氣都回來了。第一步還看起來有些虛浮,第二步調整姿勢,第三步背挺得筆直,第四步時已經威嚴堂堂了。無論誰怎麼看,都是光輝閃耀的勇將。他和三個妻子一起住進客房,久違地睡了一個沒有搖晃的覺。
古拉傑將心腹路哈姆和尤法奈斯留在基蘭,委托他們監督船隊和士兵。有關今後的事也钜細靡遺地做出指示,委以文書。他自己和特斯一起從陸地北上去向王都葉克巴達那。
馬和車,還有徒步,三千人的隊列在街道上前進著。和在船上時完全兩樣的特斯作為陸路的指揮,旅途平穩地持續著。
但是,每一日的行程,都會明顯看到雖小卻很堅固的陣地和狼煙台的建築在推進。有著折疊的頂部,幾台弩程仰角放置著。這位為對空而準備的。
派特娜,可拉和尤琳,每次看到天上有鳥的影子,就在馬上不由的握緊了弓。
八月十日,特斯和古拉傑一行進入王都葉克巴達那。
大將軍奇斯瓦特到城門去迎接他倆。為再會而喜悅,奇斯瓦特在馬上與古拉傑和特斯握手。隻是表情略有些憂色。
「陛下現在不在。不,已經兩三日沒有回來了,是在無法放心啊。你們先來放下行裝吧」
亞爾斯蘭去見愛絲特爾而離開了王都,至今還沒有回來。古拉傑和特斯在王都有自己的宅邸,他們回到家卸下行裝。當夜大將軍奇斯瓦特舉行宴會慰勞他們。
八月十三日。國王亞爾斯蘭回到了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