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蛇王再臨(2 / 3)

「你們這些無知的地上之民啊。今早後悔今天的作為歸順偉大的蛇王大人吧。這樣的話,等到蛇王大人再臨之日,當地上因火炎與落雷而毀滅之時,還可以求得蛇王大人的慈悲繞過你們一命」

魔道士的眼中浮現出蒼白的狂信,讓吏人們不寒而栗。在亞爾斯蘭的統治下,拷問基本是被禁止的,所以便沒有更深地詢問。

「讓他活下來會變成個大麻煩。既然已經明白魔道士的罪狀,就快快將他處刑吧。他自己也沒有想要利用別人的慈悲活下去的意思吧」

這是克巴多的意見,梅魯連和吉姆沙也讚成。

「要是處刑人覺得太過惡心而下不了手的話,那就由我來做」

說出這種話的奇夫,彈著琵琶唱起自己所做的詩。

將肮髒的頭顱砍下

便是正義之刃

僅僅一閃就斬開黑暗

錚錚作響

(譯者:我實在是沒啥文采……隻好直譯了……)

被人討厭的甘迪,也並非愉快地送走每天。被獨占關在監獄裏,除了被帶出去問話之外,每日就隻能忍耐著身上的傷來渡過。因為與蛇王撒哈克敵對的那些愚者,神聖的黑暗神殿被破壞,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囚犯。被這份屈辱與憎惡灼烤著,每日都痛苦地過活著,而這中苦悶的樣子又顯得很令人不舒服,於是更加被人厭惡。

出現在這裏的是剛剛就任葉克巴達那城司的薩拉邦特。

像甘迪一樣讓人感覺很陰森的男人薩拉邦特是最討厭的,但是隻是要殺了他的話也不需要什麼技術。思考著一個方案,他來看看身在牢獄中的甘迪。王都的牢獄是在身為城司的薩拉邦特的管轄之下的,所以他可以自由出入。

「喂,和你談談,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被關在鐵欄後的甘迪停聽到叫喚,用更加陰森的表情聽著,但是在一陣沉默之後,便消去了表情點頭答應了。

「我知道了,給你帶路」

薩拉邦特想再次搜索王都地下的黑暗神殿,他想讓甘迪作為向導。八月三日因帕爾斯軍的急襲而坍塌,又被水淹沒,但要說就此中斷搜索又不能完全確定。於是薩拉邦特就對大將軍奇斯瓦特提出申請。

「這不是在下一人的事」

薩拉邦特強調道。

「九月二十一日就是亞爾斯蘭陛下的十九歲生辰了,同時也是陛下即位四周年的紀念日。如果在這天之前不將王都的地下徹底地清掃幹淨,可不能安下心來舉行慶典」

「說的不錯」

奇斯瓦特也不得不同意。和國家重要的慶典同時發生騷亂,這種事是陰謀家們常耍的手段。若是能製其先機最好,若並非如此,徹底搜查黑暗神殿也不是沒有意義。

集結在王都的諸將,像在搶一樣希望和薩拉邦特同行。他們本就是一群討厭無聊和無趣的人。大將軍奇斯瓦特知道自己這次反正是不能去了,於是幹脆來抽簽決定。法蘭吉絲,亞爾弗莉德,伊斯方抽中,而特斯則是候補。

魔道士對著精神緊繃的薩拉邦特要求道。

「我的腳沒辦法走。就算想給你們帶路也做不到。你想想辦法吧」

甘迪的要求在這裏算是十分合理的。薩拉邦特便寬大地命令部下。

「好吧,我們用擔架抬著你去吧」

「貿然地相信那個魔道士是很危險的」

雖然伊斯方如此規勸著,

「如果不能相信他一點的話,也沒辦法展開搜查。也許他是在蓄謀著什麼,但隻不過是一個魔道士,又能做什麼。要是你還是擔心的話,就留在地上待命好了」

被薩拉邦特這麼好像取笑似的一說,伊斯方也什麼都說不出了。的確,這裏結集了法蘭吉絲,亞爾弗莉德,伊斯方和薩拉邦特四位將軍,會被一個完全沒有武藝的魔道士幹掉這種事,是從來沒有想過的。更何況,地麵上還有作為後援的特斯在等待著。

「看,沒什麼吧。反而是發生點什麼更有趣啊」

土星搖著尾巴回應著主人的話。這隻還在少年期的狼,自從在培沙華爾失去兄弟之後,就連死去的兄弟火星的份一起被主人愛護著,而它也連兄弟的那份忠誠一起回報著主人。

IV

九月十日。

發動了五百人的士兵。其中二百人歸特斯統帥,在地麵上待命。三百人向著地下進發。所有人的倒、槍和箭上都塗著芸香。是古拉傑和特斯運來王都的。

特斯的三位妻子向著前往地下的法蘭吉絲和亞爾弗莉德送去同性間的熱心聲援。

走在通往地下的路上,手裏拿著明鬆的士兵們交談著。

「薩拉邦特卿,終於在前段時間正式敘任王都的城司了吧?」

「我知道,出世了吧」

「這也不是那麼值得慶賀啊」

「為什麼不值得慶賀?」

「你看啊,城司,就是守城的工作吧」

「當然了」

「所以啊,就算國王親征,也會被一個人留在城裏啊。明明其他的將軍大人們可以跟著國王去的……」

「啊哈哈,我明白了」

「終於理解了」

「就是說失去了在戰場上建立功勳的機會吧」

「就是這麼回事」

「隻能將王都的地下作為戰場來建立功勳。大人也很辛苦啊」

士兵們的笑聲,被一聲大喝止住。

「你們幾個,要說上司的壞話也稍微壓低點聲音」

「啊,聽到了嗎」

「聽到了才說你們的。我的耳朵啊,男人的壞話和女人讚賞在一法爾桑之外就能聽到」

「知道了知道了,還請多多原諒,城司閣下」

活力的笑聲中加著拍手的聲音。士兵們對這位豪放又直爽的青年將軍都有著好感。作為指揮官稍微身先士卒一些,就是士兵們原意為了他而甘赴險境的將帥之氣。

但他們的活力在通往地下的道路變得深邃之後也安靜了下來。明鬆的數量超過百支,但在明鬆的光亮照不到的地方,黑暗的牆壁就深深地壓迫著士兵們。

法蘭吉絲放輕了腳步,側起耳朵聽著。

「怎麼了,法蘭吉絲」

「精靈們在騷動著」

聽到亞爾弗莉德的低聲詢問,法蘭吉絲也壓低了聲音回答她。

「這陣騷動不尋常。可見有不少邪惡的存在潛藏在內」

「那就全靠你了。能和那邪惡的東西對抗的隻有法蘭吉絲你了」

「就算是我,若是對手太過強大也對付不了啊。如果亞爾弗莉德有好好完成女神官的修行,就可以和二人之力來對付了」

「那個是那個啦」

說著強行轉變了話題。

「隊伍停止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黑暗神殿的話,應該被水淹沒了。大概是因為水而無法前行吧」

正如美麗的女神官所推測。

薩拉邦特和士兵們舉著明鬆照亮了前方。一片漆黑的水反射著紅色和黃色的火焰,醞釀出一種讓人甚至覺得走錯地方的美感。

「水退了不少啊」

「從縫隙中往更深層的地下滲透了吧」

「就算如此要是不備好小舟也無法前進。好,把小船搬過來!」

用水牛皮張起的小船共三十艘。三百人分別乘坐,駛向黑暗的地底湖。百餘支的明鬆照出了陰森的空洞,而水麵也映著這陣火光。搖曳的光影交錯,完全不想這個世界的光景。

最前麵的小船上是薩拉邦特。精神滿滿地站在船頭,右肩扛著一把大槍。法蘭吉絲和亞爾弗莉德在最後的船裏。大致中央部位的是伊斯方和土星。雖然少年的狼兼具勇敢與忠實,但到了水上也沒辦法,豎起全身的毛,靠著主人。

平穩的航行隻不過是表象。在轉過兩個拐角之後,叫喊聲爆發了。異形的身影成群結隊地殺來。

「哦,出現了啊」

與其說預想,不如說是期待。薩拉邦特發出愉快的聲音。雖然他證明了自己在平時也是一個有用之才,但本質上還是一個武將一個戰士。

「經過了那樣的討伐,居然還剩了這麼多。雖然不是不同情你們,但是這次定要將你們全部殺光!」

薩拉邦特準備好槍。長度,粗細,重量,無論是哪方麵,一般的士兵隻是拿著就會被壓得喘不過氣的巨大的槍。法蘭吉絲也在弓弦上搭好箭。

「難道說,古爾幹也這裏麵……」

法蘭吉絲想起了舊識,但確並沒有將這個想法化作聲音。轉眼間廝殺就開始了,怒吼與悲鳴連綿不絕,血的味道卷起漩渦。刀刃相交的聲音和水聲交錯。

混戰之中。

誰都沒能立刻注意到。縮在小船上的魔道士甘迪的異樣的舉動。

他雙足的肌腱被切斷,還沒有完全恢複。無法站立,能靠著雙手爬行。像蛇一樣爬著抓住小船的邊緣,然後頭朝下落入了水中。隻用手遊著,向著黑暗的天棚瘋狂叫喊。

「救我!把人類都殺光!」

回應著這個聲音的是幾匹有翼猿魔。令人不快的叫聲中混雜著翅膀扇動的聲音,在空洞內急降而下。

士兵門的刀和槍發出回響。一隻的腹部和腋下被刺穿,另一隻肩膀被砍掉落入水中。但是還有兩隻躲開了刀槍的妨礙。甘迪伸出手。有翼猿鬼抓住他的手腕。

甘迪的全身都浮上水麵。水滴雨一樣地掉落。滿麵得意地,叫著「蛇王……」之時,薩拉邦特的槍刺了出去,貫穿了他的喉嚨。僅僅一記突刺就粉碎了頸骨。口中溢出血塊,甘迪停止了呼吸。

「糟了……」

薩拉邦特咋舌。無論是多麼陰險惡貫滿盈的惡徒,魔道士甘迪都是手無寸鐵之人。而殺了那樣的人,身為戰士的他怎麼也不會覺得高興。

失去生命力的甘迪的身體依舊被兩匹有翼猿鬼拉著,飛入鬆明的火光之中。但是,不大一會其中一匹就發出怪聲,另一匹也隨之發出同樣的怪叫。自己明明應該救起了人的,結果卻是白忙一場。

兩隻怪物鬆開手,。甘迪的屍體濺起水花落入黑色的水麵,沉了下去。

怪物們在空中改變了姿勢,猛然衝向人們。是為了替魔道士報仇呢,還是隻是單純被暴怒所趨勢呢。

高處傳來兩次弓弦的鳴響。法蘭吉絲的箭射中了一匹的眉間,亞爾弗莉德的箭則穿透了另一匹的身體。接連地揚起水霧,不一會水麵上就多了兩具屍體。

充滿血腥的戰鬥並麼有持續多久。不一會兒伊斯方就跨過隔開船與船的水麵,向亞爾弗莉德問道。

「怪物收拾的如何了?」

「快完了。你也看到了,我這邊沒有死者。隻有人受傷」

「有逃掉的嗎」

「兩三隻吧」

「是嗎,兩三隻也在情理之中」

伊斯方將被血濡濕的槍的穗伸入水中清洗。

法蘭吉絲環視著周圍的黑暗。

「薩拉邦特卿在哪裏?」

「不在嗎」

「直到剛才,還在前麵掃蕩著怪物們」

「喊喊吧。在這種地方失散了可就麻煩了」

士兵們的口中叫著薩拉邦特的名字。土星也元氣十足的咆哮起來。但是回應的隻有回音。

「全體,整備船列。那邊的那艘,原路返回,向待機中的特斯卿回報至此的經過,請求他的支援。剩下的人跟著伊斯方卿,亞爾弗莉德卿和我,尋找薩拉邦特卿」

隨著法蘭吉絲的指示,船和鬆明組成的整列整齊地出動了。

此時,薩拉邦特正一個人在地下神殿之中。因為是全軍之中打頭陣的所以遭到了怪物的集中攻擊,四名劃船的士兵落入水中,生死不明,在混亂之中小船被衝進內部,在淺灘上停了下來。

右手持槍,左手舉著鬆明,薩拉邦特來到岸上。這裏因石壁和水麵的間隔變得十分狹窄。

該往哪邊前進,還是應該乘著小船尋找返回的路呢。正在想著,伴隨著幾聲怪叫二匹有翼猿鬼撲了過來。

幾乎是眨眼之間,一匹被刺殺。另一匹被槍柄擊落,發出淒慘地悲鳴。

V

薩拉邦特伸出鬆明照出怪物的身影。他露出苦笑。

「什麼啊,是你啊,不是之前放你逃走的家夥嗎」

那是一隻沒有左手的有翼猿鬼。前幾天發現了暗神殿和怪物們戰鬥之時,因為他實在是太過可恥地求饒,讓人下不去手去殺它,就放它逃了。

「你就那樣逃走藏起來不就好了。這次不可能再放你走了。我可是宣言要把你們斬草除根的啊。我會讓你走的沒有痛苦的」

有翼猿鬼似乎覺得很一點也不好。露出汙髒的牙齒發出責難的叫聲。然後做出了一個出乎薩拉邦特意料的舉動。

怪物將手,浸入同伴的血裏。在那一瞬間,薩拉邦特舉起了槍,打算粉碎那像猿一樣不詳的頭。這杆槍上當然也塗了芸香,但是已經被眾多怪物的血浸過,早已失去了味道。就算如此,要殺死這匹怪物也沒什麼問題。

舉起如此強力的武器,薩拉邦特的心裏也覺得很安全吧。但是,當有翼猿鬼把手指伸向牆壁的時候,薩拉邦特猶豫了。這個樣子淒慘的怪物在死前想做什麼呢。

停手求你停手

依舊舉著槍,薩拉邦特停止了動作。就連呼吸也停止了。這個有翼猿鬼會寫字嗎。

這種事從來沒聽說過啊。雖說鳥麵人妖能理解人的語言,關於有翼猿鬼,還從來沒聽說過它會寫字。

在茫然地看著的薩拉邦特麵前,怪物繼續用血寫到。

薩拉邦特

不明白嗎

我是納馬魯德

你的堂兄啊

怎麼會,薩拉邦特呻吟著。他寬闊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停下手上的動作,有翼猿鬼盯著薩拉邦特。那種怨恨的表情,完全就是人類的樣子。

難以置信的感情隨著聲音,薩拉邦特問道。

「納馬魯得,你是,納馬魯得嗎!?」

有翼猿鬼發出一陣刺耳的怪聲。似乎對於不能發出感到人聲十分痛苦。

「納馬魯得嗎……」

薩拉邦特粗大的手腕失去力量,槍掉了下來。因為是在泥水之上,所以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

「是納馬魯得啊。但是,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無法想象,年輕的葉克巴達那城司再次看著怪物寫的血書。

薩拉邦特

你要是還有人心

就可憐可憐我

薩拉邦特強健的肩膀和手腕滑過戰栗。有翼猿鬼發出細小的怪叫,激烈地揮動著手指。

我太不幸了

然而你卻這麼幸福

這太不公平了

「納馬魯得,我從法蘭吉絲小姐和亞爾弗莉德小姐那裏聽說事情的經過了。你確實很可憐,但是,你不也曾仗勢欺人嗎。你會變成這副可悲的樣子……」

有翼猿鬼用血的文字回應著。

你是要責備我嗎

責備已經變成這副樣子的我

你原來是那種人嗎

無法論辯。因為本來就沒有成論。隻是以為的訴說著怨恨和嫉妒,將自己的行為正當化。

薩拉邦特背過臉去。對於堂兄如此悲哀的的身影他不忍再看。

「走吧。快走吧。不要讓我再次看到你。下次再看到你的話,就隻能殺了你了。快走!」

不止是臉,身體也背了過去。

有翼猿鬼的眼中,閃爍著赤紫色的光芒。那是交織著狡猾與卑劣的,不詳的光芒。可是,背過身去的薩拉邦特,並沒有察覺到此事。若是在戰場上必定能察覺到背後傳來的殺氣吧,但他對於堂兄的悲哀太過強烈,而使得感覺被遮蔽變得遲鈍。他打算,在堂兄完全消除那幅不願被人所見的身影之前絕不回頭。

突然一陣劇痛貫穿了薩拉邦特的全身。納馬魯得撿起他掉落的長槍,夾在右手腋下,使出全身的力量刺了過去。

「納、納馬魯得,你……」

「看看你這副狼狽的樣子,現在你明白了嗎!」

雖然他想這樣痛快地大聲喊叫,但從納馬魯得的口中發出的隻有有翼猿鬼特有的咭咭的叫喚聲。

從薩拉邦特的後背到前胸,被鑽進鎧甲縫隙的槍貫穿,肺和肝髒破裂,鮮血從前後的傷口中湧出。薩拉邦特雖然張合著嘴,但已經無法發出聲音了。喘著氣,黑紅色的液體從口中溢出,從胸口到腹部像一條洶湧的瀑布一樣滑落。

想象著對手的痛苦和驚愕,納馬魯得陷入這份奸惡的喜悅。看看你這副狼狽樣,看看你這副狼狽樣,知道了吧,是我贏了,我比你強,明白了嗎我比你更優秀,不甘心嗎,不甘心被我殺掉嗎。

咭咭地怪喊著,納馬魯得轉動貫穿堂弟巨體的槍。血流的更凶了。狹小的地麵被染成紅色。

「你在那邊嗎,薩拉邦特卿,發生什麼事了!?」

漿劃著水的聲音靠近了。

納馬魯得察覺到了危險。雖然它很想看著薩拉邦特痛苦死去的那一刻,但現在已經沒有那個空閑了。

納馬魯得覺得留下一聲嘲笑後逃走,它放開了槍。薩拉邦特身體向右歪倒。納馬魯得拍動翅膀飛離地麵。在瀕死的薩拉邦特麵前盤旋著,從空中看著薩拉邦特。

本該來誇耀勝利的納馬魯得卻發出了憤怒的叫喊。雖然薩拉邦特的眼中已經失去了光彩,但他依然直直地盯著納馬魯得。因為薩拉邦特的眼中浮現的不是憎惡也不是敗北感。那是同情著狼狽不堪的堂兄的表情。急速失去血色的嘴唇,努力地吐出了最後的聲音。

「納馬魯得……可憐的家夥」

岸邊石壁的周圍,出現了鬆明的光芒。納馬魯得已經來不及對薩拉邦特出手了。揚起不快的展翅聲,它向著空洞之中,向著黑暗的彼方逃去。

「薩拉邦特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好了,薩拉邦特卿他!」

僅僅就在被士兵們發現的轉眼之前,勇士薩拉邦特停止了呼吸。

法蘭吉絲和亞爾弗莉德一起慌忙地跳下小船。在確認了薩拉邦特的死後,沉痛地皺了柳眉,簡單地進行了祈禱。拿起鬆明照亮了牆壁上的血字。

「看到這個了嗎,亞爾弗莉德?」

法蘭吉絲白皙優美的手指指著牆麵。隨著她的動作看去,亞爾弗莉德驚呆了。那份衝擊,大概比確認了薩拉邦特的心髒停止之時還要大。

不明白嗎

我是納馬魯得

你的堂兄

「寫、寫下這個的是納馬魯得!?那個,歐克薩斯的領主的兒子?」

「似乎是啊。如果這個寫下血書的人沒有冒充納馬魯得之名的話……」

「那麼,就是說納馬魯得還活著嗎。然後,那家夥把薩拉邦特卿給……」

亞爾弗莉德的聲音低了下去,法蘭吉絲再次皺起柳眉。

「我在歐克薩斯,那個令人作嘔的地下牢獄,斬斷了納馬魯得的左腕。那之後,他,又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