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卡車算是徹底報廢了,我們剛從駕駛室出來,發動機就燃起了大火。裏麵剩餘的燃料也全部付之一炬。我會看了一看快要變成火球的卡車,我暗自為自己擦了一把冷汗,真不敢想象之前我們要是全都陷入昏迷該怎麼辦。絕對會被活活燒死的。
“現在怎麼辦?”我喘著粗氣問道。“你把車開到哪裏來了?”
之前在車子上被一通亂七八糟的折騰,我現在身上沒有一塊肌肉不在悲鳴,要不是四周還有很多那些該死的地虱婆我早就直接躺地上了。
“快去找伊萬他們!我剛才就是衝著他們的方向開過來的。”他馬上回答。雖然看起來渾身是血,但是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行動能力。看來每次撞擊他都非常巧妙地避開了要害,受的都是皮肉傷。
我說你說的倒是簡單,咱們之前費了那麼大勁弄得營地現在爬滿了那些蟲子。汽燈的燈光根本就照不過來,再加上那輛報廢卡車冒出來的滾滾灰煙,就靠咱們手中的這盞破礦燈?搞不好咱們就稀裏糊塗地跑到蟲子堆裏麵去了。
“就算是這樣咱們也不能站在這裏等死!”他拖著工程兵找了一個方向繼續走。
沒有辦法我隻好也跟上去,以他現在的狀態單獨帶著工程兵走太不現實了。他一邊踩著滿地的蟲屍一邊嚐試辨識方向。
我隻知道這個地方離我們紮營的貨物配送地很遠,但也不像是貨物去那麼狹窄,我們剛才撞到的地方肯定就是這立體倉庫的內壁。我馬上拉著陳在海讓他不要亂走,既然有牆壁,貼著牆壁走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既是最好的參照物,也可以防止我們四麵受敵。而且伊萬他們八成也是這麼想的,不管他們有多少人,也不可能就那麼傻乎乎的衝到地虱婆群的中心去的,我們剛才鬧出的動靜一定也驚動了他們,順著牆邊走一定能有收貨的。
他停下來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同意了我的想法。趁著這些地虱婆被我們搞得一片亂的時候,我們要盡快找到伊萬他們。接著身後卡車的火光我可以能清楚的看到那些地虱婆又向我們聚攏過來了。
直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是靠什麼來感知我們的存在的,地虱婆幾乎都沒有什麼視力可言,但我就隻了解到這個地步了。它們確實有避光性,但不是所有的類別都是這樣,好像隻有鼠婦才具有這種特性。
看這些東西被汽燈的強光直射也毫不在意的樣子,它們應該不是鼠婦的變種,更像是我們俗稱的西瓜蟲。但是他們是靠氣味,還是聲音發現我們的,這一點我是完全不知道。自然也沒有對付它們的辦法,現在我們三個隻要一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
我和陳在海就像在貓爪子地下溜過去的耗子一樣,心髒狂跳地盯著那些地虱婆的動向。不知道什麼時候伊萬他們引起的火光也完全消失了,不管是槍聲還是爆炸聲都沒有了。四周除了那種窸窸窣窣和卡車燃燒的聲音意外什麼都沒有了。
我和陳在海馬上被這種異樣的“安靜”嚇了一個哆嗦,我們兩個馬上對視了一眼,同時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出了不安,疑惑還有恐懼。怎麼會這麼安靜了?我明明記得在我們從卡車裏逃出來的時候,還聽到了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槍聲呢。
現在是怎麼回事?難道伊萬他們全被幹掉了嗎?那這也太快了,我們馬上加快了腳步,想要盡量離那些地虱婆遠一點。離我們最近的一排貨架大概在二十米遠的地方,在它的後麵就是成群的地虱婆了。
我們一邊移動一邊祈禱上天不要讓自己被發現,那些地虱婆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一樣,呼啦呼啦地全網一個地方跑。而那這個方向我們也很熟悉,那是我們紮營的地方。我心裏馬上啊的一聲,明白了很多東西。
“我說......陳在海?”我盡量壓低自己的嗓音。“咱們那台發電機是不是還開著呢?”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既然汽燈一直開著,自然發電機是啟動著的。但是老蘇你問這個幹什麼?他表示無法理解。
我拉著他繞過一個很粗的管子,兩人合力把工程兵靠著管子放下。現在離那些地虱婆已經有一段距離了,它們最終也沒有發現我們,我們的運氣還真是不錯,總算可以喘口氣了。
“老蘇你這是幹嘛?”陳在海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緊張的問道。“咱們還不能算是沒事了吧?不再走遠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