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犯人知道了我在泰興監獄服刑十幾年,他對我說:“這麼做是為了照顧盲流子犯人。”我說:“這麼做帶有強迫性,違背他人的意願,誰家給帶來的東西是大風刮來的,侵犯他的利益,監獄法是不允許的。”
那名犯人說:“不應該的事多了。”
我說:“這要舉報到省監獄局,監獄是要負責任的。?”
那名犯人沒有說什麼,隻是說:“以前這兒集訓犯人都這麼做。”
心慰的是:春節的到來,監獄在夥食上確實下了很大的力度,有雞、有魚、有腸、有蛋,還有酸菜燉大骨頭,炒幹豆付,芹菜粉等,給了十個菜,餃子、米飯也都給吃了叁頓。
這批人集訓了十幾天,是正月初八開始分人的,和我分到二監區的一共是五個人。由於我患心肌梗死病,抱著行李到監區隊部後,我喘氣非常困難、臉色也不好看,帶我們的李隊長,後來得知叫李豐成,帶著一副近視鏡,對我說:“你走兩步怎麼會這樣?”我說:“我有心肌梗死病”,接著在檢查便包時,我拿起我的病曆對他說:“隊長,這是我的病曆!”
這位李隊長看都沒看說:“你拿一邊去。”隨後又說:“我可告訴你,你是監獄按好勞力分來的?”
我一聽什麼也說不出來了,社會主義監獄,是改造人、教育人的地方,怎麼讓你們把監獄給管理的變了性質?社會主義監獄以教育改造與勞動改造相結合,對於老病、殘犯人,根據身體情況可以適當安排一些勞動任務,也可以送入病犯監區進行養病,這也是國務院曾經發表關於人權白皮書所要求的內容,我敢肯定,全國這樣以監獄演變成勞務苦工的監獄,僅此一家,我當時也斷言,這所監獄無法改造好犯人,而且重新犯罪率一定是全國最高。
我被分到三監區一分監區,整理完內務就讓出工了,這和泰來監獄所不同的是,泰來監獄新犯人分下後,給放三天假。讓你洗洗涮涮。調整一下,這所監獄卻不同了,立馬出工幹活,一分監區是編汽車座墊,按勞動強度看是不累的,但聽老犯人說,早晨5點30分出工,半夜要11、12點鍾才收工,超時間勞動,人的身體機能得不到調整,半夜回監舍,洗洗涮涮的,等躺下睡覺了都後半夜了,人每天都渾渾沉沉的,聽說,這所監獄死亡率特高,好好的人,突然腦出血死了。休息不好,血壓自然會升高。跟著出了幾天工,我的心髒有些吃不消了。一天早晨剛出工,心髒病就發作了。犯人張羅把我送到醫院,醫院又請示監獄送到了建化廠醫院搶救。第二天,稍稍穩定了一些,監區長王起便主張把我帶回了監獄醫院,讓我在監獄衛生院住院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