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兀自討論著該如何處理床上兩位,然而秦景瀾緊閉的雙眼倒是有些微微的抽搐,竟然想把他賣到勾欄館裏,他豈能饒過他們!
一人奸笑的搓搓手,笑著道:“那麼大哥小弟我就先把這婦人帶出去享用一番了?”
黑暗中隻聞得另一個人沉沉的“嗯”了一聲,然後錢錦玉便憋不住了,他娘的她要是再不醒豈不是會被人揩油?於是她拍床猛的一個鯉魚打挺,大喊道:“你敢!”
一眾人石化了,這是什麼情況?他們分明往屋子裏吹了迷煙,怎麼這小婦人精神抖擻的根本不像中招的模樣,然而他們根本不願承認自己失誤,遂惱羞成怒的作勢要撲了上來。
錢錦玉腦子一熱, 手一揮,一排銷魂唰唰射出去,準確無比的全都刺入木門,整齊有序,那幾個人驚呆了,要不是他們躲避及時,那麼長的釘子可是要射到他們身上呐!那不射成篩子?
上天,救命呐!
錢錦玉默不作聲的撇撇嘴,其實她心裏知道那銷魂釘不過是唬人的,釘子刺得實在淺得很,不過勝在排列得還是很整齊,不愧她私下練習很久。
不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那些人豈能輕易認輸,遂舉起手裏的刀啥的叫喊著向錢錦玉方向撲來,一直裝昏迷的秦景瀾坐不住了, 他憑借本能,一把撈起被子把錢錦玉包了起來,自己長腿一伸,輕巧的踢開一人,黑暗中看不清秦大人的招式委實有些可惜。
不過一會兒,秦景瀾已然解決了幾人,他摸了蠟燭點上,昏黃的燭光下地上躺著幾個哀嚎聲不絕的人,竟然是客棧的掌櫃以及幾個小二。
錢錦玉伸腿下床穿鞋,見他們遂癱軟在地然而嘴裏還是罵罵咧咧的,皆是些市井髒話,不堪入耳,什麼:“奶奶的熊,真倒黴”的,錢錦玉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伸腿輕輕踢了其中一人一腳,雙手環胸,問:“你們這是個黑店?”
那人狠狠的呸了一聲,宛若不可一世的模樣,齜牙咧嘴道:“這不廢話嗎?既然落入你們手中,要殺要剮隨你便!”
其餘夥計眼中閃爍著無邊的驚恐,老大你這麼說真的好嗎?能不能你一個人代替我們殺呀剮呀的,請不要隨意代表我們的意見啊,不起說好的人人平等言論自由嗎?
錢錦玉覺得他們表情實在好玩,忍不住轉頭去問秦景瀾如何處理,秦大人那廝好整以暇的坐在凳子上,悠閑的翹著二郎腿,道:“想必你們做這勾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罷。”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長相十分憨厚的夥計打斷,他臉紅脖子粗的向秦景瀾吼道:“休想動我大哥一根汗毛!我和你拚了!”
然而他也隻是吼吼罷了,因為秦景瀾對他的威脅不以為然,隻淡淡瞥他一眼,拖長聲音:“哦?是嗎?我倒想看看你如何與我拚了?”
小夥計憋紅了臉,這和武俠話本裏說的不對啊,分明這時候他說這番仗義的話那人應該覺得他十分講情義,應該放了他才是,娘的,話本裏全都是騙人的!
錢錦玉覺得吧這次他們要是輕易放了這些人,下次還會有人倒黴,是以她覺得要給這些人小懲大誡一番,讓他們棄惡從善,但這談何容易?
秦景瀾向她投去一記安心稍安勿躁的眼神,低頭向那夥計冷道:“你去通知官府過來。”
那夥計像是聽到了好笑不得的話,他娘的這是在逗他吧,讓他自己去找官府自首?他看起來像是傻的去送死的人嗎?是以他幹脆別過頭,哼唧著裝作沒聽到秦景瀾的話。
秦景瀾亦是冷冷一笑,不動聲色一揮袖,一旁桌子上的茶杯應聲破裂發出難聽的“哢嚓”一聲,那夥計憤怒的瞪大了雙眼,衝著秦景瀾便氣勢洶洶的大吼道:“去就去!哼!”
然後連滾帶爬的衝出了屋子,錢錦玉戳戳秦景瀾的肩膀,疑惑道:“秦大人,你不怕他跑了不回來了?”
秦景瀾勾唇,“我豈是那麼笨的人?”他冷眼掃過地上的那些人,又道:“他不敢!”
秦大人,你怎麼那麼自信呢?果然武力征服一切是硬道理。
兩人準備離開客棧,隻是還未出房門,便看見一個夥計驚訝的盯著那木門上的一排銷魂釘,訝然的合不攏嘴,錢錦玉認出那就是白天那個機靈的小二,她心裏暗想要不要順帶給他打暈了。
哪知小二看錢錦玉的眼裏充滿崇拜神色,這種眼神錢錦玉十分熟悉,她當初見師傅時也是這般眼神,果不其然小二一頭紮在她腳邊,用十分渴望的眼神瞅著她,“求這位女俠順便帶我走吧,我願意追隨女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