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瀾愕然,大約在想這銷魂釘與女俠之間的聯係,隻是他乃一凡人尚且不知其中奧妙,遂在一旁充當空氣。
錢錦玉做多了狐假虎威的事,然而扮豬吃老虎的事卻是第一次做,真他娘的爽,她並不著急回答他,隻是漫不經心的作勢要把那銷魂釘從木門上拔出來,實際還施加壓力使得釘子更往裏麵紮深,她再作出一副無奈模樣,使勁把它拔了出來。
秦景瀾並沒有戳破她的伎倆,那小二看呆了眼,說什也要跟隨錢錦玉作她忠實的小跟班,盛情難卻,秦錢夫人勉為其難的答應了,沒辦法,咱心地善良且心胸寬大。
唉,這造孽的秦大人麵色不悅是怎麼回事?錢錦玉十分友好得拍拍他的肩膀,用眼神告訴他,你不會失寵的,他不過是自己的小跟班,而你可是咱夫君,這性質不一樣,莫要與他爭風吃醋哇。
若是秦景瀾知曉她的眼神是這個含義,約摸會想抽她一頓的。
小二名叫吉祥,是個喜慶的名字,如他人一樣,嘰嘰喳喳的根本停不下來,他說他被這些人抓來充當夥計,本就心有怨言,錢錦玉問他恨不恨這些人,他十分平靜的說:“不恨。”
然而他口裏說著不恨的話,腳下卻不配合的趁機踢那些人泄憤是什麼意思?典型的心口不一,他還說:“這不一樣,我是內心平靜的踢他們,這不是恨。”
得得得,你這無恥程度也快趕上咱了。
於是原本三個人變成四個人,馬車夫對此稍有怨言,他生怕吉祥會搶他的飯碗是以總是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吉祥是個沒心沒肺的傻小子,隻想著與小王搭訕。
錢錦玉正在馬車裏數著從客棧尋來的一些肉食,秦景瀾皺眉道:“錦玉,你為何給那些人脖子上套著一個大餅?”
錢錦玉回他一個笨的眼神,很是歡快的回道:“我這是怕他們餓死了,再說你綁著他們,要是官府人不來,他們不就一命嗚呼,我心地善良,這才做了大餅給他們套在脖子上,餓了就來一口,怎麼也能撐幾天。”
秦景瀾默默的抽了抽嘴角,錢錦玉動手下廚的大餅,那滋味必定是銷魂的。
馬車不緊不慢的跑著,錢錦玉有些發困遂一頭栽入秦景瀾的懷裏,秦景瀾低頭看她,就在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腦後有風快速的襲來,他就下意識的一側頭,一隻漆黑長箭擦著他耳邊掠過,紮在馬車木窗上,入木三分,可見射箭之人是下了狠心要他們的命。
好快的箭!
這是秦景瀾當下的唯一感受。
錢錦玉也被箭紮在木頭上的聲音嚇醒,然後就懵逼了,有沒有搞錯,是誰啊?這麼沒道德,然而不等她罵完,令一隻箭又快速的穿透馬車,這一回堪堪從錢錦玉頭頂擦過,嚇的她心一緊,若受驚的兔子蹦噠躲進秦景瀾懷裏。
秦景瀾沉聲吩咐:“小王,加快速度。”手卻悄悄放在腰間佩戴的劍上。
隻是馬車卻停了下來,小王抖著嗓子,哭喪著回道:“大人,約摸我們走不掉了。”
秦景瀾目光微沉,作勢就要掀開車簾,錢錦玉害怕秦大人一伸出頭就沒命了,是以緊緊抱著他的腰,悶聲道:“別出去,我怕你……”
秦大人安撫的看著她,拍拍她的手背,毅然掀開車簾,有一隊騎馬的黑衣人擋在馬車前方,領頭一人手裏拿著一張漆黑木弓正慢慢收起,看來方才的兩箭都是他射的。
來人絕非等閑之輩,秦景瀾危險的眯起眼眸,而那領頭的人卻冷聲開口:“閣下,前方多危險,不若回京城圖個活命的好。”說著他不動聲色的撫摸著手裏的弓。
秦景瀾淡笑,一字一句道:“倘若我執意前往呢?”
“很簡單,格殺勿論!恐怕你們沒命再前往了!”領頭的人冷哼一聲,舉起手中長弓,作勢再發一箭。
說時遲那時快,秦景瀾毫不猶豫的拔下木窗上的箭,猛的一把戳向馬的屁股,馬受驚邁著蹄子瘋狂的跑著,他對馬車夫厲聲道:“轉個方向。”
小王即使內心再害怕,不過還是乖乖聽話,駕馬車拐了個方向,直直往東南方跑去,黑衣人也想不到秦景瀾他們竟然敢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跑了,於是便也跟著馬車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