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老,你怎麼年輕?
一句話,概括了多少沒有說出口的話,也透漏著多少的不甘和心傷。
才書臣離開香山水域,到了哪個年齡做哪個年齡該做的事,香山水域是好,可是現在不適合他,他理解玄行道和將靜的不同觀點,其實,隻要他們在,自己就是在外再怎麼闖蕩,心中都有個牽掛,心靈才有歸宿,不用刻意回來,做好自己的事,趁他們還能動,自己就努力地幹一番事業出來,這樣以後才可以更好的養他們。才書臣一路上都在想這些。
倒是李永麗沒什麼想法,在她看來,現在的確不太適合談論這些,表麵上看四方是沒有動靜,可是常年在刀口上走的人,可不會認為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這幾年的和平,可不代表是真正意義上的和平,等下一次的戰爭爆發,勢必比前幾年的更要猛烈,更要殘忍,這才是她現在擔憂的。
四方對峙,各方相互製衡,本以為會是年年戰亂,卻沒想到是換來了短暫的幾年和平,但願這樣的局麵不會太早打破,可是,人又雄心,又怎會一山容納四虎?
雖說才書臣現在勢力範圍不小,實力也大有增強,大有一番逐鹿中原的姿態,可是能平分天下的人,哪一個是認慫之輩?
龍貝蒂不是,官場多年,手上人命無數,四海之內,泰宇八方,皆為她所用;才秀生不是,江湖路太長,神機妙算,豈是甘於人後?刀安俊不過隻是個小將,就算聯係到南蠻帝,也不過是個小角色,不過,從近幾年的戰爭來看,他的實力絕對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在他的背後還有著高人指點。
“你啥時候把姐姐接回來?”李永麗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才書臣愣住了,從明婕離開到現在已經是八年了,可是這八年,自己還是沒有實現當年對她的承諾,這些年裏,他不斷地壯大自己的實力,就算現在能夠與龍貝蒂等人平分天下,但他還是覺得沒有上天綾宮的資格,不是因為天綾宮有多麼厲害,而是這些年他也打聽到,天綾宮不過是天聖玄綾宮的一個分支,明婕作為一個分支的宮主,早已經不在天綾宮了,如果才書臣沒有猜錯,明婕必定是在天聖玄綾宮,而這天聖玄綾宮深不可測堪比才家,這也是為何八年了才書臣也沒有去接明婕的原因之一,歸根結底,還是自己不夠強,不過才書臣能夠感覺到,距離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看著才書臣不做聲,李永麗也是有些落寞,她隻是不想看到才書臣那麼累,她是殺手出身,在戰場上給不了他那麼大的幫助,如果明婕在,或許才書臣會輕鬆一點,更何況才書臣不是她獨有的,她不會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讓另外一個人傷心難過,都是女人,女人又何必難違女人呢。
“我會把她接回來的。”才書臣看著李永麗說道。
這些年才書臣將明義軍交給戰將,自己率領著未名的殺手,也是四處尋找天聖玄綾宮,可惜,毫無結果。不得已才來香山水域打擾玄行道,得到的結果隻有一個,想要知道隱士家族,那就必須從隱士家族著手,而這對於才書臣來說,才家就是個突破口。
才家的輝煌才書臣一無所知,正如他不知道才秀生為何要置他於死地,他不知道才人鼎當年的所作所為,他一無所知,但還是能隱約感覺到,這其中緣由定然是與自己有關,現在天下四分,才秀生獨占一方,代表著才家,而才書臣也是霸占一方,同是才家人,是時候該好好談談,更何況才書臣也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已通知未決和名流,此行凶險,前途未卜,你先回去,我不在的時候,明義軍全權聽從戰將的,你拿著盟主令,號令江湖人士,若是情況不對,你們自行處置。”才書臣看著李永麗說道。
雖然才書臣沒有說明事情的緣由,但是她也還是相信,他有著自己的苦衷,而且還會活著回來,因為有人一直在等他的回來。
隻是她不說,他在落寞的時候抱著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在她胸前的苦楚;她也知道,現在的局勢緊張,都是強強對決,一個稍微不注意可能就是滿盤皆輸,他想念卻不敢去找;她也知道,他以為她不知道有天聖玄綾宮,可是在他睡著的夢中還是說了出來;他與玄行道的談話,她全聽到了,隻是她不說而已。
“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們等你回來。”李永麗看著才書臣遠去的背影說道。
才書臣轉過身,對著李永麗揮揮手笑道:“老婆要聽話,乖乖的等老公回來。”
眨眼之間,才書臣等人便是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