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名主?”看著才書臣又一次陷入沉思,名流打斷他問道。
“沒事,隻是想起了個故人。”才書臣略微擺手道。
“難不成,名主認識那個匡且安?”
“算是吧。”才書臣長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看出才書臣臉上有點淡淡的感傷,未決和名流也不再問了,隻是安心的駕著馬車。
然而才書臣不知道,在漠北冥城的城樓上,一個胖子猛地站了起來,跑到城牆邊上向著遠處張望,看著那遠去的馬車輕聲歎道:“一別幾年,你的氣息還是沒有變,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才書臣,你我的兄弟情義,你說斷就斷,那是不是太小瞧我了,至少也得我同意吧,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不同意。”
出了漠北冥城,才書臣更加緊張了,畢竟這邊陲之地,還有著刀安俊的暗甲胄和南蠻帝的軍馬,雖然現在休戰,但要是讓人知道他來了,可不會像才秀生那樣什麼都不做,盡管他現在還不明白為何才秀生沒有動他,但他也不能保證刀安俊和南蠻帝不動他,為此,還是小心點為好。
正如才書臣所想,南陲之地本身貧瘠,他們可不管你休戰不休戰,隻要有時機,他們並不介意挑起戰亂,當然他們的矛頭主要對準的就是才書臣,若真讓他們知道了,才書臣或許就真的要掛了。
發現才書臣的緊張,未決和名流也是不敢大意,雖說藝高人膽大,但該低調的時候就低調,這不是他們的地盤,不至於心驚膽戰但也不能太過囂張,萬事還是小心點的好。
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才書臣不在北裏寨的消息還是傳出去了,而處在異域他鄉的才書臣還是一無所知。
三人小心翼翼地躲過邊陲守將,越過國界線,正式出境了。
綿延數千裏的山脈波瀾起伏,宛若青龍盤世,亦或是與世隔絕的屏障,才書臣三人在這大山裏,一走就是一個月。
“名主,這山何時才能盡啊,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要散了。”名流有些埋怨道。
也是,一大把年紀了,出來活動筋骨是好,可是天天爬山誰能受得了。
“沒辦法,誰叫咱人生地不熟呢,不爬這山,難不成咱再退回去?”才書臣看著氣喘籲籲的未決兩人調侃道。
“是誰說,山的那邊是海的,這都翻過多少山了,可山的後麵還是山。”
“就是,什麼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這都什麼跟什麼,就應該讓說這話的人天天爬山,累死他。”
聽著未決和名流的抱怨,才書臣也有著同樣的心情,他沒有想到這邊陲之地如此荒涼,十萬裏大山竟然不見人影蹤跡,有的隻是山,一個月也足夠消磨一個人的意誌,這也不怨未決和名流的抱怨。
可是越爬這山,才書臣越發覺得這山的奧妙,綿延無際,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不說,若是在行軍打仗中,這天險固若金湯,想要進攻漠北冥城堪稱不可能,難怪八王隻是遊動在邊陲之地,再遠了,怕也隻是會望山興歎了。
其實還有一條路,才書臣沒有走而已,選擇爬山無非是因為唯一的一條交通要塞被刀安俊和南蠻帝占據了,現在的他還不想露頭,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不在北裏寨,因為行蹤一旦暴露,不僅將自己推向死亡的邊緣,甚至將北裏寨也是置於危難的境地。
而這也是才書臣不允許的。
“名主,你看,這山上有炊煙。”名流指著遠處說道。
才書臣也是看到有一股煙霧嫋繞,從遠處緩緩升起,這一個半月來,總算是遇見了一戶人家。
三人快速飛奔而去,連日來的疲憊仿佛瞬間消散,現在他們心中就是想,能不能去蹭頓飯吃,出來的時候帶的幹糧也快見底了,而且吃也吃膩了,雖然在大山中還是有些野味,可是時間長了,那些野獸聞到才書臣三人身上的氣味拔腿就跑,再追,就是命不要了也要跑,搞得才書臣三人很無語。
虛掩的柴門,幾根幹枯的枝丫從院牆裏伸了出來,走近,無聲,無人影。
環顧四野,墨綠的苔痕鋪滿了青石板的長階,柴門之上題著一首小詩:重來我亦為行人,悵望曾經過此門。空撚花枝空倚門,空著眉間淡淡痕。
“這?。。。。。。”
“這裏應該沒人住才是,你看這青苔,還有這枯枝亂葉,都沒人打掃的,還有這門上的灰塵,少說也有幾百年了吧。”名流嘖嘖地說道。
而此時,未決卻是打斷了才書臣和名流的話,高聲喊道:“有人嗎?”
空曠如野,毫無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