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告訴阿榕:"人事部主任在下班後要來看看我,他也很可能參加我們在俱樂部的聚會。"
於是,代表把改變日程計劃的事告訴了人事部主任,並把自己希望阿榕和小齊能就一些重要的人際關係問題進行交談的想法向這位主任作了簡要的解釋。人事部主任覺得自己應該回避,而代表則說他到場可能對事情會有幫助,再者,他的參與會有助於建立一種內部調解機製。
打開天窗說亮話
四個人終於都到了,開始閑聊起來。代表說:"有可能的話,我想在這個聚會上請大家就關係問題一起談談。"
稍停,阿榕轉向小齊,說:"我感到在我和你之間存在著一種對抗,我發現很難和你共事。我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何在,並且盡我所能來解決這個問題。"
小齊很快地作出了反應:"不錯,我想最突出的問題是我與你的工作作風很不一樣:我做事一向憑直覺,而你則注重工作條理;我是用花錢的辦法來設法為公司掙錢,而你的辦法卻是存錢;我大大咧咧,而你卻細致人微。我的作風不適合於幹質檢主任的差事,我對沒能承接那項加工廠工程而感到很失望……"
雖然小齊的反應並不讓人感覺十分明顯,但當時在阿榕、代表和人事部主任看來,小齊的談話似乎不再是直接針對阿榕的了。沒想到,人事部主任這時卻冒出來打斷了小齊的發言,以一種訓責的口氣衝著小齊說道:"你的這些話並不是針對阿榕和他的反感態度的呀!"
小齊說:"你是什麼意思?"
代表趕緊插進去說:"你似乎隻是在說一些影響你自己情緒的因素。你能不能把這些情況與你同阿榕的關係聯係起來談談?"
但從小齊的反應來看,他似乎不大願與阿榕對抗,因為他提出,該由阿榕接著往下來說。於是阿榕便把早就給我說過的那番話又重複了一遍。
最後,阿榕說:"我不懂你為什麼總是防著我;這裏也不僅僅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分歧問題,還有別的……是不是我不喜歡你總想支配我或者是我不信任你,你就這樣對我?"
小齊默不作聲,而阿榕和人事部主任卻似乎感到失望,代表於是說:"這樣提問題,小齊自然沒什麼可多說的。你能否對你的反感提出更多的感性事實或者別的什麼背景情況呢?"
代表是要求阿榕舉出一些例證,來說明為什麼他對小齊抱一種敵視的態度。阿榕回憶說,在提拔小齊的一個前任下屬時沒有同小齊協商,"顯然是因為缺乏信任"。緊接著,小齊也明確表示他對此事的確很氣憤,他弄不明白這事為什麼沒有人來找他。
隨後,阿榕又說出了一件事。"我們需要質檢部門更多的合作,我們的生產需要更多的質量數據資料。"
小齊說:"你阿榕做的這項工作比我還多。你對質檢報告審查得那麼仔細,我都要靠你來找出差錯了。還有,你們有些什麼問題,都是由你說了算,我隻不過做了一個質檢主任可以做的事情。"
阿榕轉移話題道:"有一件事我不能接受,那就是你對某加工廠工程的反應。我需要你在那個項目上幫助我。你掌握著有關的背景資料,你有我們所需要的工作能力。但是,當你沒能得到全權負責該項工程的任務時,你就徹底退避到了一邊。說什麼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不能接受你這種說法。"
小齊嘻道:"我就是那個樣子。我就是那樣認為的。"
阿榕雙肩往下一落,掌心向上,雙手一攤,表現出一種無能為力的架式。
代表用目光稍稍作了一下理解阿榕心情的表示,同時又正視小齊說:"如果這樣,事情就不好辦了。"
稍後,好像是在解釋他為什麼沒能為某工程出力盡責時,小齊提到這主要與對阿榕的反感有關。小齊說:"我得說,我很擔心為你做事,如果真會那樣的話。"(小齊是指冉過年把時間阿榕有可能當下一任分公司經理。)
這時,小齊被人叫出去接電話去了。剩下的三個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代表問阿榕:"你感受如何?今天下午你與小齊是交了鋒,或是半交鋒,還是根本就不算交了鋒?"
阿榕回答道:"半交鋒。"
小齊回座後,代表又把這個問題連同阿榕的看法一起提出來問小齊,小齊也認為隻是"半交鋒"。
的確,這隻能算作一次必不可少的對話的開端,因為他們都表示,隻要有機會,就繼續對此問題進行交談。
因為阿榕、代表還有人事部主任都還有別的事,會談隻好就此結束。可是,小齊在接電話的時候,就把他當天晚上的約會取消了。為此,代表特地向小齊解釋了自己要走的原因,同時還說明阿榕早就給他打過招呼,也得走(因為代表擔心小齊會由此而產生一種不被人理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