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沙整軍以後,湘軍能戰能守,這與曾國藩努力改正自己的弱點有著極為密切的聯係。
曾國藩這樣說過,“困心橫慮,正是磨練英雄玉汝於成。”
有失敗才有成功,這是曆史上許多成功者所證明了的真理。一般而言,經過艱苦的磨練或一係列的挫折,才更易使人具備成功的品質。因而,有許多追求大成功之人甚至不是先企求成功,而是先企求苦難。這裏最主要的奧妙就在於,失敗和逆境的土壤裏會創造出更多的成功品質,而具備了成功的品質,才能成功。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了。
自知之明,就是要知道自己敗在哪裏,及時調整,就是要馬上去掉不利成功的因素,發揚有利成功的因素。
7 籌建淮軍,增強實力
在國家興亡的關鍵時刻,強大的軍隊無疑是支撐國家的重要力量。軍隊素來是維護政權的有力工具,沒有了軍隊,國家將失去依靠,任人宰割。曾國藩明白此理,為了有力地打擊太平軍,曾國藩建立了湘軍後,又開始組建淮軍。
早在鹹豐九年(1859),曾國藩就看出了作戰過程中亟待解決的問題。首先,與太平軍人數相比,湘軍兵力不足,難以抵抗太平軍。其次,太平軍在全國範圍內進行攻擊,湘軍不得不奔赴各地作戰,戰線被拉長,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曾國藩有了籌建淮軍的念頭。次年,他便呈上奏折,提出編製淮勇的建議。由於種種原因,該建議被耽擱。
鹹豐十一年(1861),湘軍組建了淮揚水師九營,為了能夠配合水師作戰,曾國藩采納了胡林翼的建議,開始招募淮勇。
其實在這之前,湘軍中已有三個由淮勇組成的營了,它們分別是震字營、春字營和濟字營。震字營是馬從震領導的,馬從震的父親馬三俊原是桐城的團練首領,在太平軍起義初就被殺害。後來,馬從震投奔了曾國藩,並在曾國藩的指示下,招募了一批淮勇,建了一營,這就是後來的震字營。春字營是李鴻章的舊部張遇春領導的。濟字營則由太平軍降將李濟元領導,是曾國藩於1860年選編而成。
1861年年底,李鴻章在曾國藩的指示下,開始組建淮軍,以便援助在上海作戰的湘軍。由於對廬州的風土人情比較熟悉,他知道此地的舊有團練所招募的淮勇甚為強悍,於是直接將廬州各地的舊有團練進行改編,很容易就組建了淮軍。另外,李鴻章還邀請了張樹聲來幫助自己組建淮軍,張樹聲在招募淮勇的過程中出了不少力。很快,李鴻章便招募了數營淮勇。
在招募淮勇的過程中,李鴻章坐鎮安慶,統一部署管理。以淮勇為主的淮軍到達安慶後,曾國藩要求李鴻章“為定營伍之法、器械之用、薪糧之數,悉仿湘勇章程,亦用楚軍營規以訓練之”,李鴻章謹從師命。1862年春,李鴻章率淮軍駐於安慶城北門外。曾國藩前來祝賀,李鴻章道出了自己的難處:淮勇的實力有些單薄,很難肩負起重任;手中雖握著幾個營的兵力,隻有張遇春所帶的營是老兵,其他營的淮勇都是新兵。無論是出城迎戰還是在城內防守,都很難確保城內的安全。李鴻章希望曾國藩能夠抽調一些湘勇來增強淮軍的戰鬥力,以便攻守。曾國藩分析利弊,陸陸續續地從湘軍中抽調了八個營的兵力,擴充到淮軍中。
到此時,淮軍的組建初具規模,它包含13個營,共計6500名淮勇。曾國藩稍後對新組建的淮軍進行了檢閱,感到滿意。
雖然淮軍由李鴻章一手操辦、組建,但對它的控製權還在曾國藩手中。在作為淮軍骨幹的這13個營中,親兵營的兩個營是曾國藩手下直屬的標親兵,由韓正國統帶;開字營是從曾國藩的弟弟曾國荃統率的湘軍中調過來的,由程學啟統帶;滕嗣林、滕嗣武統帶的林字二營是由曾國藩的屬下薛煥在湖南招募的湘人組成;陳飛熊統帶的熊字營和馬先槐統帶的恒字營都是曾國藩在湖南新招的湘勇。因此,淮軍雖不是曾國藩親自組建,但仍被曾國藩所用。
淮軍不僅在人數上發展迅速,在武器裝備上發展得同樣很迅速。因為當時各地的洋務運動正在如火如荼地開展著。同治三年(1864)前後,淮軍已棄用冷兵器,換上了能夠遠距離作戰而且具有很強殺傷力的火器。
在時局動蕩的社會,曾國藩雖位高權重,卻能夠站穩腳跟,這與他手中握有令清政府不可忽視的軍權是分不開的。
有了軍權,就意味著有了實力。但軍權又不能過重,因為,軍權定會讓最高統治者不滿,於是,曾國藩采取自保措施,裁湘留淮。曾國藩將手中的軍權掌握得恰到好處,既不會因重權而被清廷視為眼中釘,也不會因權輕而被人隨意宰割。由此足見曾國藩的高明。
8 剛柔互用亦是自立之道
有人認為,要自立自強,必須要顯示剛強。殊不知,剛強過度會適得其反,顯得自己無能。有些時候,可以以己之柔克身外之剛。水因柔能衝毀萬物,能夠隨意隨容器的方圓而充盈其中。
曾國藩曾這樣說:
“從古帝王將相,無人不由自立自強做出,即為聖賢者,亦各有自立自強之道,故能獨立不懼,確乎不拔。昔餘往年在京,好與諸有大名大位者為仇,亦未始無挺然特立不畏強禦之意。近來見得天地之道,剛柔互用,不可偏廢,太柔則靡,太剛則折。剛非暴虐之謂也,強矯而已;柔非卑弱之謂也,謙退而已。趨事赴公,則當強矯,爭名逐利,則當謙退。開創家業,則當強矯,守成安樂,則當謙退。出與人物應接,則當強矯,入與妻孥享受,則當謙退。”
意思是:從古以來,所有的帝王將相,沒有一個人不是從自立自強做起的,就是作為聖賢,他們也各有自立自強的方法,所以才能夠獨立不懼,堅韌不拔。過去我在京城,喜歡與名氣大、位置高的人為敵,也就是有挺然獨立、不畏強暴的意思。近來醒悟出天地之間的道理,要剛柔互用,不可偏廢,太柔了會導致萎靡不振,太剛了則容易折斷。剛並不是指暴虐而說的,而是指強矯罷了;柔並不是指卑弱而說的,而是指謙遜退讓罷了。做事情辦公差,就應該強矯,爭名奪利,就應該謙退;開創家業,就應該強矯,享受安樂,就應該謙退;外出與人應酬,就應該強矯,在家與妻兒享受,就應該謙退。
曾國藩認為,隻有自立自強才能成就大事。他指出,自古帝王將相,沒有不是從自立自強做起,即使成為聖賢的,他們也各有自立自強的方法,因而才能夠獨立不懼,堅定不移。縱觀曆史上諸多聖王賢相、功臣名將、聖賢哲人,他們之所以獲得成功,就是因為身上不乏剛毅挺拔之氣,這是一種超凡脫俗的氣概,一種勢不可當的力量,一種堅不可摧的自信。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剛”。剛是一個人的骨架,靠著這副骨架,人才能站立於世,才能克服大量的困難險阻,才能超越常人,戰勝恐懼、悲觀、消極和畏難苟安的心理天敵,才能使人體生命之潛能無限地釋放出來。人若無剛則無以自立,若不能自立則無以自強。“剛”,是人類生命運動中最大的源泉,否則,生命則變得無動力、無價值、無意義。
由於自幼便受到祖父“做人以‘懦弱無剛’四字為大恥”的訓導,曾國藩認為“倔強”二字不可少,功業文章都必須有這兩個字貫穿其中,否則會一事無成。他早年在京城做官時,敢於與那些名氣大、地位高的人爭鬥,就顯示了他挺然特立不畏強禦的精神,他也因此處處受排擠,經常成為輿論諷喻的中心,遭遇了諸多曲折磨難。他在實踐中逐漸認識到,過剛則易折,易折則無以達到自強之目的。他在秉承祖訓的基礎上,又根據自己的親身體會,總結出一條真理:隻有剛柔相濟,才能達到自立自強之目的。
人不能隻具備“骨架”,還要具備“血肉”,隻有如此才能成為一個充滿活力的人,才會具有光彩照人的生命旅程。“柔”,就是一個人的“血肉”,是最富生命力且使人挺立長久的東西。莊子在《山木》篇中講到了東海有一隻名叫“意怠”的鳥,這種鳥非常柔弱,總是擠在鳥群中苟生,飛行時它既不敢飛行在鳥隊的前邊,也不敢飛到鳥隊的後邊;吃食的時候也不爭先,隻揀其他鳥吃剩的殘食。所以,它既不受鳥群以外的傷害,也不引起鳥群以內的排斥,終日優哉遊哉,遠離禍患。
從這則故事可以看出,柔,並不是卑弱和不剛,而是一種處世的方法。古往今來,有多少功臣名將由於過“剛”而遭遇不幸。關龍逄、比幹由於剛直不阿,直言進諫,而慘遭夏桀和商紂的殺戮;海瑞由於秉性耿直乏柔而一生坎坷不受重用。在曾國藩看來,剛柔互用不可偏廢。柔是手段,剛是目的,以柔克剛,以退為進,才能實現真正的自立自強。
曆史上勾踐滅吳就是一則外柔內剛,以求自強的故事。春秋時期,越王勾踐被吳王夫差打敗後,采取了與吳國講和的方略,向夫差稱臣做奴,並獻上了越國的珍財異寶和美女西施。夫差每次乘車,勾踐總是恭順地請夫差踩其背上車,並在車前為夫差牽馬,甚至在夫差生病時口嚐夫差糞便,以表忠心。即使遭人唾罵,他也不在乎,總是一副低眉順眼的麵孔,深討夫差之歡心。
久而久之,夫差便放鬆了對勾踐的戒備,放勾踐回到了越國。勾踐深以會稽之戰為恥,一麵臥薪嚐膽,苦心勞力,愛撫群臣,教養百姓,發展生產;一麵經常派人到夫差麵前問安獻寶迷惑夫差。經過數年堅持不懈的努力,勾踐終於打敗了吳國,活捉了夫差而稱霸諸侯。勾踐以匿剛顯柔的手段,終於達到了滅吳稱霸的目的。
讀過《三國演義》的人,都熟知諸葛亮“七擒孟獲”的故事。南中(今雲南省一帶)酋長孟獲多次侵犯蜀國的邊境,諸葛亮決定南下征伐。首次交戰,孟獲便陷入了蜀軍的包圍圈,他隻好棄馬奪山路而逃,被早已埋伏在山上的魏延活捉,南兵大敗。諸葛亮下令賞賜南兵俘虜酒飯。南兵個個感恩不盡,唯孟獲不服,說他是因為山路狹陡才被捉住的。諸葛亮就放他回到了山寨,孟獲又重整人馬要與諸葛亮決一死戰。他常飲酒取樂且對部下凶狠,他的部將董茶那元帥為了報答諸葛亮不殺之恩,趁孟獲酒醉之際,綁縛孟獲送進了蜀營。孟獲見了諸葛亮大叫不服,說他是被自己手下捉來的。諸葛亮攻心為上,二次放了孟獲。孟獲回到山寨與弟弟孟優密議,使孟優入蜀詐降,裏應外合以便一舉打敗蜀軍。諸葛亮胸有成竹,料事如神,用藥酒灌醉了孟優等人,孟獲當夜偷襲蜀營,第三次做了俘虜。孟獲還是不服,諸葛亮又一次痛痛快快地放了孟獲兄弟。如此,又三捉三放,直到諸葛亮精心策劃第七次活捉了孟獲,仍舊對孟獲說如若不服還可以回去準備再戰,孟獲感激得涕淚交加,表示南人永不造反,願與蜀國永遠修好。諸葛亮以“懷柔”的手段,以柔製剛,克敵製勝,降伏了強悍的南人,達到了安定蜀國邊境之目的,排除了北伐曹魏的後顧之憂。
“柔弱勝剛強”是老子的一個著名論斷,他說:“天下沒有比水更柔弱的東西了,但是水可以衝擊任何堅硬強大的東西,沒有勝過它的,因為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替代它。”以柔製剛,以柔克剛,運用在自立自強上,往往會產生特殊的效果。
一次,宋太祖趙匡胤正手持彈弓在後苑打鳥,忽傳報一位大臣有急事求見。趙匡胤一聽說有急事,不敢稍有怠慢,立即召見大臣聽奏,然而聽奏後卻認為事情不大,便斥責奏臣說:“這算什麼急事!”奏臣對皇上的態度不滿,隨口說道:“這總比打鳥的事急吧!”趙匡胤惱羞成怒拿起斧柄向這位大臣的嘴上掄去,大臣的牙齒當即被打掉兩顆,他不卑不亢地揀起被打落的牙齒。趙匡胤更火了:“難道你還想保存這兩顆牙齒找我算後賬嗎?”大臣說:“我怎敢與您論是非呢?這事史官自然會記的。”趙匡胤聽了猛驚,連忙笑容滿麵地好言安慰,還送給這位大臣許多金帛。該大臣在權勢和地位上是弱者,無以與至高無上的皇權抗衡,但他采用了柔弱的態度,卻寓之以道理上、人格上的剛強,征服了至高無上的皇權,達到了自己在人格上不畏強暴、據理而爭、自立自強的目的。
退步寬平,清淡衡久。曾國藩是一個善於從古代先哲那裏汲取智慧的人,也是一個善於把所學知識與人生經驗聯係起來思考的人,他從中汲取人生的信條與經驗,總結出在什麼樣的情勢下該爭,在什麼樣的情勢下該退,在什麼情勢下要根據客觀情況審時度勢、剛柔並用。
片麵地依靠“剛”而忽略“柔”,或片麵地依靠“柔”而忽略“剛”都將導致失敗。在大是大非麵前,在天下興亡的大義麵前,不爭待何?在人生難行的地段、在名利場中、在富貴之鄉、在人際的是非麵前退讓一下,有何不好?所以說,為人處世,善用剛柔,才能長久挺立,自立自強。
9 以耐煩應事,不忮不求
耐煩是一種心境,唯有不焦躁者能夠做到;不忮不求是一種處世觀點,唯有無欲者可以做到。正因為無欲,才有了心平氣和,與世無爭的態度。但人生在世,不免會遇到麻煩事,如果此時仍能做到耐煩和不忮不求,則能夠處理好各種難事。
做官都會遇到很多麻煩事,也必須要處理很多麻煩事,有的人處理一件麻煩事可以,處理兩件麻煩事也還能行,但遇到三件或三件以上的麻煩事就承受不住了;有的人遇到一件小的麻煩還可以解決,一旦遇到大的麻煩就挺不住了;有的人處理別人的麻煩事還可以,一旦自己遇到麻煩就受不了了。
當官之所以會有煩惱,就是因為麻煩事往往一件跟著一件,推也推不脫,躲也躲不掉,難得清靜,難得自在,難得瀟灑,為什麼說“無官一身輕”呢?就因為不當官就沒有那麼多的麻煩事情。
所以做官第一件事就是訓練自己處事不煩,不急不躁,無怨、清醒的心態。頭腦清醒才能保持安靜,保持安靜才能穩住部下,穩住部下才能服眾。不然的話,心急似火,性如烈馬,隻會使事態的發展更加混亂。
曾國藩對“居官以耐煩為第一要義”有更深一層的理解,他以為做官如此,帶兵亦然。
有一天,曾國藩接到曾國荃的一封信,信中說:“仰鼻息於傀儡膻腥之輩,又豈吾心之所樂。”曾國藩立即回信諄諄告誡弟弟說,這已經露出了不耐煩的苗頭了,將來恐怕難以與人相處。能耐煩的好處就是從容平靜,從容平靜方能產生智慧,方可處變不驚,才能安穩如山。
一次,曾國藩率部追擊撚軍。一天夜晚,撚軍突然來襲,湘軍護衛僅千餘人,驚懼不已。幕府文書錢應溥急忙向曾國藩獻計說:“現已半夜,力戰肯定不行,突圍恐怕危險重重。但若我按兵不動,佯為不知,彼必生疑,或許不戰自退。”曾國藩於是高臥不起,錢應溥也鎮靜若常。守護曾國藩的衛兵見主帥若無其事,於是也都平靜下來,恢複常態。撚軍見狀,果然懷疑曾國藩布有伏兵,徘徊不定,不敢冒進,最終匆匆撤去。
曾國藩引用莊子的話說:“美名成功於長時間的積累。”驟然為人信服的人,那麼這種信任是不牢固不可靠的;突然之間就名噪一時的人,那麼他的名聲一定大於實際才能。
品德高尚,修養很深的人沒有赫赫名聲,也無突然而得的美名。這就像一年四季的變化,是逐漸有序地完成一年的運轉,讓人們感覺不到它的更替。
因此,一個人誠實而具有美質,就像桃李,雖不說話,但由於它的花果美好,自然會吸引人們慕名前來。
吳竹如教誨曾國藩說“耐”,曾國藩曾經說過:“做到了‘貞’,足夠幹一番事業了,而我所欠缺的,正是‘貞’。竹如教給我一個‘耐’字,其意在讓我要在急躁浮泛的心情中鎮靜下來,達到虛靜的境界,以漸漸地向‘貞’靠近。這一個字就完全能夠醫治我的心病了!”
曾國藩好用“平實”二字教育人,我們從他的《批牘》中可以知道。他曾在《批管帶義字營吳主簿國佐稟》中說:“本部堂常常用‘平實’二字來告誡自己。想來這一次必能虛心求善,謀劃周全以後再去打,不會是像以前那樣草率從事了。官階有尊卑,閱曆有深淺,這位主簿一概置諸不問,本來是個生手,但自充是熟手,沒有學問自誇有學問,誌向很高但不去實踐,氣虛幾乎是不能審,讓他去辦平常事情都不行,更何況於打惡仗那樣的危險呢?”
世人所說的豪傑人士,基本是抱著濟世之才,矢誌不渝,利祿不能動搖他的心,艱難危險也不能使他失去士氣。曾國藩的部下大多是血性忠義人士;他為了實現“取人為善,與人為善”的思想,總是用砥礪誌氣的話與他們相互勉勵。如:“自古聖賢立德,豪傑立功,成功還是不成功,一開始是難以預料的,隻是日積月累,全在你自己了。孔子所說的‘誰敢侮’,孟子所說的‘強為善’都是這個意思。”這裏說的是人要自強,但首先應該耐得住日積月累的磨練。
又如:“凡是做一件事,無論艱險還是平易,都必須埋頭去做。掘井隻要不停地去挖,終究有一天會出水的……如果觀望猶豫,半途而廢,不僅對於用兵一無所成,就是幹別的事也會因自己停止而完不成。”這裏說的是人應當有恒。
又如給李元度的回信中說:“軍事興衰,全在於一兩個人的誌氣,所以我的意思是希望閣下暗暗地進行激勵吧。”
為了去掉好勝好名的私念,曾國藩常用“不忮不求”作為治心的重要內容。他說:“我這一輩子粗讀儒家經典,看見聖賢教人修身,千言萬語中最重要的是‘不忮不求’。忮,就是嫉賢害能,妒功爭寵。所謂‘怠惰的人自己不能修養,嫉妒人的人又怕別人有修養’的人就屬於這一類。求,就是貪利貪名,懷實懷惠。所謂‘沒得到的時候想著得到,已經得到了又怕失掉’的人就屬於這一類。‘忮’不常常表現出來,每逢發生顯露,都是在那些名聲事業相等、權勢地位相當的人之中;‘求’也是不常表現出來的,每逢發生顯露,都在貨物相互承接,升遷相互妒忌的時候。要想造福,先要去掉‘忮’心,‘人能夠完全沒有害人的心,那麼仁就用不完了。’要想樹立品德,先要去掉‘求’心,‘人能完全沒有偷竊的心,那麼義就用不完了。’不去掉‘忮’,滿懷都是荊棘;不去掉‘求’,滿腔天天都是卑汙。我對於這兩項常常加以克服,隻恨沒能夠掃除幹淨。你們要想心地幹淨,應當在這兩項上狠下功夫,並希望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警惕,每天都在功利場裏,能夠不忮不求的人,真可以說是大徹大悟了。可惜這番道理太高了,不能向平常人講說罷了!”
由此可見,耐得住性情,才可經得起考驗,才能成就一番大事。不驕不躁,才能夠在複雜的環境中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