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還未出宮就將事情向手下的人安排了去,一部分人去打探是誰救下了墜崖的沐月,另一部分則抓緊時間收拾行囊為素國一行做好準備。
“太……太子,不好了!”
“有消息了?”軒轅澈剛剛進府,就見一小廝便慌慌張張地向他跑來,心想縱使皇室的眼線向來遍布全城,隻是這通信的人未免也來的太快了些。“怎麼是你?太子妃哪裏,有什麼事?”看清來人,軒轅澈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原本他迎娶秋娘入府就隻是因聖上指婚而已,他不喜她,卻也因著她太子妃的身份對她以禮相待,可是自從他知道夜月煢的出事與她有關,他便對她多了一絲排斥,更何況如今他又得知那夜月煢竟就是自己的妹妹。對秋娘,對他的這個太子妃,他似乎是真的有了厭惡。
“太子妃她……太子妃生氣了,將那屋子裏的東西砸的到處都是,奴婢們攔都攔不住……太子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小廝想到太子妃摔東西的樣子,心底裏不禁發怵,聲音也愈發的有氣無力。
“砸東西?誰招惹了太子妃,任她處置便是了。”軒轅澈輕描淡寫地說著,絲毫不在意。
“可是……似乎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你何時說話如此吞吐了?快說!”聽著小廝吞吞吐吐說不清楚的樣子,軒轅澈有點不耐煩了。
“太子妃她聽說太子要親自去找一個叫做……夜……夜……”
“夜月煢?”
“對,對,夜月煢!太子妃聽說您要親自去找那個夜氏女子,一怒之下就把殿裏的東西都摔了……太子妃還說……”
“說什麼了!”軒轅燁臉上已帶有慍色,語氣裏隱隱透露著殺氣。
“太子妃說,這次要親手殺了她,讓她有去無回……太子爺,您還是去看看吧,太子妃她會不會真出什麼事啊……”小廝心驚膽戰地說著,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軒轅澈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她,當真是這樣說的?”
“是……太子爺您還是快去看看太子妃吧,奴才真怕再這樣下去,太子妃會傷著自己。”
“好,很好,本宮這就去看看她到底安得什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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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煢你不得好死!你為什麼什麼都要跟我搶,搶走師傅們的關注還不夠,現在連我的夫君都要搶走。就算他是你哥哥又怎樣,你明明已經有了淩俊,為什麼還把他也從我身邊帶走?你為什麼不去死!你為什麼沒有被令花結毒死?你為什麼跳下了懸崖還沒死?為什麼?為什麼!”
“你是說,你早就知道夜月煢就是軒轅沐月?你早就知道她是我妹妹對不對?”
突然從身後傳來的怒吼聲讓秋娘不禁愣在了原地。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剛才說的話他都聽到了?我這是做了什麼啊?“太……太子?你,你聽我解釋!”秋娘突然間反應過來,慌忙丟下手中的鞭子,伸手去抓軒轅澈的衣袖。
“我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煢兒的身份了?”軒轅澈死死盯住秋娘,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本以為她隻是看不慣夜月煢而已,沒想到她明明一直都知道夜月煢的身份,而且還一心想殺人滅口。“你明知我多年來一直在苦苦尋找這個妹妹,可是你卻瞞了我這麼多年,而且明知她的身份卻要殺了她。秋娘啊秋娘,我軒轅澈太小看你了!”
“澈哥哥你聽我解釋。”
“放手!從今日起,你不準踏出這間別院半步,本宮不想看見你這張臉!”狠狠甩開秋娘的手,軒轅澈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來人!把太子妃這裏清掃幹淨,以後不準再讓太子妃用這些易碎的玩意兒,太子妃要在這裏天天誦讀佛經以祈求國運昌盛,除夕之前不再踏出別院半步!”
“你當真要這樣對我嗎?”一行清淚驟然而下,連在眼眶裏打轉的機會都沒有。秋娘看著軒轅澈走出別院的瞬間突然笑了起來,隻是這笑聲裏盡是悲涼:“夜月煢啊夜月煢,無論你是尊貴無比的沐月公主還是隱匿在秋府裏的夜月煢,就算你什麼也不做,我終究也鬥不過你!澈哥哥,為何你的心就不能分我一點點啊。你對月煢當真隻是兄妹之情嗎?澈哥哥……”
“當真。”軒轅澈腳步一頓,回首,冷冷回了兩個字,便徑直離開了……偌大的別院裏,涼風淒淒,隻剩下秋娘一人跪坐在冰冷的地上,聲聲低喚著軒轅澈。
深夜裏月明星稀,寥寥幾人同行,與尋常來往的商人並無什麼不同。馬車裏的人在搖曳的燭火下靜靜看著手裏的畫卷,默然良久,低聲喚了一聲“沐月,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