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高曉攀:80後的潮相聲(1)(2 / 2)

提高票價之後,我還是承諾給觀眾每張20元,票價不變。我先是拿自己掙的錢去抵場租,結果實在扛不住,因為這等於我們搭錢白幹。最後沒轍了,我們找了一個地兒,當時就想完全脫離那個老板,另起爐灶。

不久後,這位大老板又要漲價,把票賣到120元,360元,870元,我對他說:“相聲值多少錢我心裏比你清楚,你賣那麼高的票價根本賣不出去。而且咱的劇場設施各方麵也達不到這個價錢。”他不聽,他說如果不漲價,我們就得離開。當時為這個,我們真的走了,後來這個劇場老板又找嘻哈包袱鋪的一些演員挨個聊。我說一個月一萬元錢的保底工資,演一場兩百元錢。最終,劇場老板同意了。我們在那裏創作了很多好的相聲。

後來,大部分人留下來跟我幹,走的那些人,70%的人不幹這行了,30%的人還遊存在各個相聲園子。老北京有一句話叫:是我的兵跟我走,不是我的兵拿屁嘣。這些人既然為了錢來,也會為了錢走。後來,我們去西四勝利電影院演出,場場爆滿,這說明嘻哈包袱鋪還是有號召力的團隊。沒過多久,另外一個老板說讓我們去廣茗閣演出。我們回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廣茗閣全部租下來了,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年輕,所以不設限

作為以年輕人為主的相聲俱樂部,嘻哈包袱鋪在創新上從來不含糊。他們不但借助了時尚的話劇形式,還把相聲說到了老一輩都不敢涉足的南方,而且取得了不俗的成績。

我們很早就想創新,而且一直在研究。在去廣茗閣之前,我們做了一場演出,叫《夢之浮橋之新白娘子傳奇》,那也是我寫的。當時我覺得喜劇形式太多元化了,相聲還是兩個人說,但可以借助燈光、服裝、道具、特效、化妝等工具。

當時我們都不靠譜,誰都沒演過戲,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後來通知大家排練,雖然有質疑的聲音,但是大家仍朝一個方向努力。到現在,我們這個團隊比很多團隊好的地方就是,我們很有激情,而且很團結。

我老跟他們說,咱們都是年輕人,大學畢業以後,不要放棄思考的本能。現在太多的人不愛思考了,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樣就廢了。

後來,我們在排練的過程當中,憲超、連旭、王惟這些人集體創造了一個戲,我到現在對這個戲還很有感覺,這也是嘻哈包袱鋪的一個結晶。這個戲演出的時候很火爆,那是我們所有人第一次經曆那樣的掌聲。那時還有老外,他可能聽不懂相聲,但他能看懂這種純表演的藝術,所以感覺特別不一樣。之後,我們更加覺得這個表演形式挺好的,而且可以再度創作。後來,我們繼續創作了《灰姑娘》《有笑有聲》等相聲劇。

這個劇表演完之後,就發了工資,每人27元錢。連旭拿出賬本,把一筆筆開支去掉,結果一算確實就這麼多錢。但是這20多元錢的工資沒有成為我們的泄氣丹,反而激發了我們的鬥誌。因為,我們靠說相聲賺到錢了。

演《新白娘子傳奇》的時候比較倉促,大家心裏也都沒有底,畢竟從來都沒接觸過這類表演形式,所以上台之前都有點心慌。不過演了以後,看到效果,大家心裏就踏實了。

我們和肯德基合作舉辦了一個酷夏校園情活動,到南方的很多城市巡回演出。那是我們第一次去南方,很多相聲前輩給我們的經驗是不要去南方,因為那邊的語境、幽默方式和北方不同,南方是滑稽,而不是北方的這種幽默。

我們用80後的思維去想,現在網絡這麼發達,感覺應該沒什麼聽不懂的。然後我們就按照平時的方式演出,隻不過把語速再放慢一點,說得更清楚、更詳細一點,結果效果非常好。過去都說相聲過不了長江,過了長江就玩完,而我們過完長江以後還要過大洋,去國外演出。我覺得這些都沒問題,藝術是沒有國界的,去哪兒演出都能感受到藝術的魅力。

在香港的演出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時演完之後,所有的觀眾都站起來鼓掌,久久不肯退場。他們的習慣也特別好,全是買票,主辦方送票他們也不要,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想聽,主辦方送票是對他們的侮辱。他們聽完之後對相聲很感興趣,還跟我們學習了一段繞口令。

因為喜歡,所以執著

為什麼說相聲?這真是一個難題,為了賺錢是不可能的,畢竟能靠相聲賺錢的人並不多。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喜歡。可是,對高曉攀來說,僅僅是喜歡也不能很好地回答這個問題,他還麵臨著更多的問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維持嘻哈包袱鋪的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