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那段時間,很多人都在找我拍戲、主持,但是那個時候我覺得很多東西都需要嚐試,於是我要去做,做完了以後再帶領大家去做。後來,我發現這不是我的人生軌跡,我還是應該說好相聲。在2010年,我基本上每天都在劇場裏演出,跟大家一起承擔,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嘻哈包袱鋪到了上海以後,在開發布會時,很多記者問了我一個問題:“什麼是相聲?你們做相聲為了什麼?就算你火了也比不過郭德綱、周立波,錢掙得也沒有別人多,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後來,我在嘻哈包袱鋪專場那天說了一句話:“我可能沒有郭德綱、周立波火,但是嘻哈包袱鋪每一位演員會很真誠地說好每段相聲,我們會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把現場調動到最好的氣氛。嘻哈包袱鋪最重要的就是每一個演員都很真誠。”
前些日子,很多觀眾問我怎麼老不在劇場,我說沒辦法,因為我天天在公司辦公,很多事要去處理。畢竟我有兩個身份,一個是演員,還有一個是商人。作為演員,我一定會比任何人都投入;作為老板,我需要有原則、有態度,要去得罪很多的人。這是最痛苦的,但是你選擇在聚光燈下的時候,就要選擇承受那種陰影。
我不愛應酬,不愛玩,生活閑下來就愛買書,看書。我有自己的想法和觀點,所以說嘻哈包袱鋪跟別的相聲團體不一樣,也沒有可比性,我也不願意去比。我們劇場上座率每天都達到80%,周五、周六、周日買不到票,做專場時也買不到票,我們的觀眾很多。做生意不能自欺欺人,自欺欺人被人欺。有的人適合當主持人,有的人適合去拍戲,而曉攀傳媒更像一個經紀公司,要帶領大家共同進步。
既不向左,也不向右
相聲從“出生”的那天起,就是民間藝術,就一直靠接地氣活著。一直以來,相聲似乎難登大雅之堂,也因此難免落入俗與雅的紛爭。相聲,是趨向陽春白雪,還是繼續貼近百姓,高曉攀有著他自己的理解。
我曾經給薑昆老師寫過14頁的長信,在信裏說了相聲界的現狀及問題。我覺得小劇場的生存、發展是一件刻不容緩的事,小劇場裏的演員現在已經變成主流了,你去天津就能發現,聽我們的人遠遠比聽那些主流演員的人多。
如果說以商業價值來衡量的話,我們這些演員可能比那些明星大腕兒更具有票房號召力。他們一聽到高曉攀就願意去花錢買票,可一聽哪個大腕,可能未必願意去花錢買票。
我曾經參加過一檔讓大家看到什麼是專業的節目。首先,專業團體的演員未必有業餘團體的演員火;其次,以藝術來衡量的話,在小劇場的演員,每天要演出,每天要生存,如果包袱抖不響,觀眾不愛看就沒辦法在這個團體混,他的業務應該比那些專業團體的人更加精湛,更具市場號召力。
所以,我覺得以職業與非職業區分是最準確的。說相聲第一件事是解放思想,有的相聲演員認為自己比別人低一等,這是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平台本來就不好,所以相聲需要大改革。雖然我高曉攀沒這個能力,但我會一直努力下去。
我覺得曲協應該每年搞一個小劇場相聲節,甭管他們說得好與壞,應該把這些人聚在一塊兒,搞一個這樣的演出。讓這些人能夠在電視上露臉,能夠在電台錄音,然後能有媒體大量報道的機會。
很多人不理解我為什麼要發展相聲微博,我認為,唱歌、電影、話劇都有自己的微博營銷策略,而相聲就沒有,相聲行業這樣能不死嗎?所以我想盡一切辦法去適應時代的發展。如果相聲還是這種保守的思想一定會死。有一個觀眾跟我說,相聲是小眾藝術。我不認同這一觀點,相聲應該是大眾藝術,因為大家都說普通話,都說這些語言,相聲怎麼就成了小眾藝術?大概是我們這些從業者有問題吧。
讓藝術的生命力像河流一樣
高曉攀並不想拒絕資本,可他很明白,和資本相比,更重要的還是要把相聲作為自己的生存能力。
起初有人給我投資,希望一起做嘻哈包袱鋪,可我拒絕了,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大家都在問:高曉攀的終極目標是什麼?我說就是說好相聲。如果這個時代不給我機會讓我去說好相聲,我就自己創造機會。
雖然我與趙本山老師、郭德綱老師的藝術功底還有些差距,但我與他們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我們都很愛這個行業,對這個行業有自己的認識、自己的理解。我覺得嘻哈包袱鋪還沒到拿投資的時候。我還沒想好拿了投資以後怎麼去花,如果沒有做到就屬於騙錢了,這個錢應該花在刀刃上。當然了,如果文藝創意基金願意扶持的話,我們也願意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