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瞿廣慈、向京:藝術的商業,商業的藝術(2)(2 / 3)

在做天使設計的時候,我的同學出版人吳靜對我說:“廣慈,你有沒有想過失敗?”我說:“我沒想過。”有一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就想,如果我真失敗會怎麼樣?我突然發現自己不能想失敗,一旦想失敗勇氣就減掉一大半。小孩子生病,如果他整個情緒還好的話,他就還好,因為他沒有聯想。大人生病經常是被自己嚇死。

我始終覺得現在的情況非常特殊,沒有特別好的模式可以模仿和學習,因為這幾年中國的發展實在太快了。我和向京都是“文革”之後的第一屆美院附中學生,後來考上美院,讀了研究生,畢業以後又在大學裏工作七年,變成職業藝術家。現在我又試圖改變一下自己,回過頭來恍如夢境一般。

人生的想象是無限的,要開拓各種可能性。當我們剛剛建立起來的很多價值不斷被推翻,甚至自己確定的東西也被推翻時,我突然變得特別有勇氣去嚐試很多東西。藝術家特別有意思,他們會警惕市場,但是很多藝術家很希望自己能夠在市場上有很好的表現。其實,市場是尤其獨特的東西,比如它特別民主,因為一個好的產品必須要經曆大家的考驗。似乎藝術家把反對的概念玩得特別好,但又不那麼願意付出所承擔的社會責任,我覺得這是需要反思的。

向京就是一個很本質的藝術家,大家認為她這個人比較暖性。她的缺點是,她不是一個消費主義者,不去買東西也不去逛店,對商業的敏感度不強。而我是一個消費主義者,逛街的時候會關注東西的品質,會在店裏厚顏無恥地把一個包翻得亂七八糟、看得仔仔細細,不厭其煩地問別人。

很多人把商業理解成生意,可我始終覺得商業和生意是兩碼事。生意是更加私利的,甚至裏麵包含了很多權力和貨幣;而商業更需要真的把一個產品做好、做足,有人需要它的時候,它可以打動人,這是內心的欲望和力量。如果一個好的藝術能夠把這種力量重新利用起來的話,那我為什麼不去做呢?

不能走得遠了,就忘了為什麼出發

現在“稀奇”這個品牌還處於虧損狀態,但瞿廣慈並不在意,甚至也不打算融資、上市,因為他隻想做一個純粹的品牌。

目前,我所有在連卡佛的產品有10%捐給了香港藝術中心,因為我覺得他們幫我出了很多主意,包括和連卡佛的溝通也是他們幫我做的。我們的利潤非常低,捐了10%相當於捐了整個利潤的30%。

我們也在淘寶上賣——現在奔馳不也在上麵賣嗎?這隻是一個理念而已,我也沒指望在淘寶上能賣出多少東西,但這或許是未來的一個發展方向。網購奢侈品其實也是一種很酷的生活方式。我們淘寶店名是“xq雕塑工作室”,單找“稀奇”兩個字很難找到。

我沒做這個品牌的時候,大概半年有70多萬的收入。後來,做品牌之後發現並不賺錢,因為品牌的運作是很花錢的。比如做一個片子要花好幾萬,裝修要花好幾十萬,如果把所有的成本都算進去,現在肯定是虧損的。剛開始冬莉問我準備用多少錢,我說兩三百萬吧,但實際上2011年我們已經用了500萬。但如果我把“稀奇”賣掉,一定會掙到錢,已經有非常大的國際投資公司向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