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君和白湘山同時向趙蓮城投來目光。
一個微微吃驚,一個滿腹不悅。
白湘山冷嘲道:“不過是一個小醫生,能給我動手術的怎麼會是你這個級別的。”
趙蓮城淡然的笑了一下:“你說得對,的確,幾個月前你在法國醫院裏做的心髒搭橋手術,是由一個叫何宇清的醫生做的,而我隻是一個站在邊學習的,實習醫生。”
“哦?!”白湘山的聲音明顯變了,但很快他更堅定的說,“看在你曾在手術台上呆過那麼幾分鍾,你可以得到全額工資的補償,但還是那個字,‘滾’。”
趙蓮城臉上一怔,心裏罵道,老頭一口一個‘滾’字,說得十二分的利索,也不怕腦中風,閃成偏癱什麼的。
自己為了白石君,為了一個承諾,被這破老頭一句結束了自己的工作,而且還是火藥味十足的炒魷魚。
果然是一流的總裁他爸,智商不是二百五,也是約等於二百五。
他就認定趙蓮城的話有問題,奈何不了白石君,於是拿她這個小職員開刀,紅鍋鐵鏟的小菜配起她。
趙蓮城腦子裏閃電般的,把思緒整理了一下,很好,原來自己也不過是資本家手底下的犧牲品。
“白氏做事名聲在外,領教了。”趙蓮城聲音不卑不亢,好像是在跟一個路人談論天氣一樣的輕鬆自如,更像她從來就沒有失去什麼。
的確,她根本就不CARE這些,今晚隻是換了一個方式讓自己離開這個冰冷的世界罷了。
隻是瑪麗是咎由自取,而趙蓮城是無辜受累。
她回身看了一下屏幕裏的照片,淡淡一笑,低下頭,把掛在身上的醫生證取下來,放在餐桌上。
趙蓮城看著一直拿著刀,在牛肉上戳洞的白石君,朗聲道:“白石君先生,您的心髒有問題,我查過運動員資料,您也是參加的人員之一,我希望您不要冒險比賽,去醫院作一個專業的檢查為好,對了,最好是法國的聯合醫院,那裏的心外科不錯。”
趙蓮城說完這些,轉身就走,她好像隻是離開了一個不喜歡的工作一樣,臉上掛著輕鬆的表情,像個接受檢閱的士兵一樣挺起腰杆子,昂首闊步的門口走去。
白石君眼睛盯著盤中的牛肉,嘴裏的話卻在問她:“你什麼意思?想用這個方法留下來為我工作嗎?”
她背對著他,眉頭輕蔑的揚了揚,一甩腦後的長發:“從來不!”
趙蓮城第一次覺得,他的聲音跟他的長相極不匹配,聲音如此好聽的男人,怎麼話語就像芒刺一樣,專門紮人為樂。
她轉過身來,看著他的側顏,此時,他也轉過頭來與她對視起來,他的樣子讓人無法忍受,特別是那雙,能看穿人心底裏最隱處秘密的眼,真讓人無法遁形。
白石君看著眼前清澈的黑色眸子,心裏某根弦微顫了一下,讓他也覺得奇怪,天下怎麼有這樣美麗的眼睛,不由得脫口而出:“隻要你開口,沒有我做不到的。”
趙蓮城臉上略帶愉快的笑了一下:“好巧,白石君,隻要我想,也沒有我做不到的,我現在就告訴你,是我辭職不幹了,不是你們白氏開了我,是我炒了你們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