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身而誠,樂莫大焉”。
感應四律感應四律是消除“無力感”的良藥有些人喜歡用“無力感”來表示“無可奈何”的“非我之罪”;有些人則抱著厭惡的心情,以暗示自己在某方麵仍有其相當的成就。再賢明的領導者,也可能有輕微的“無力感”,因為“人心惟危”,意識既不安定,念頭更是此起彼伏,變化多端。任何措施都無法使人皆大歡喜,此所以“皇帝大大,也免不了背後的閑話”。“無力感”如是來自“位置權力”,表麵上似乎比較嚴重,儼然是“向公權力挑戰”。分析起來,有兩種可能:一是存心圖謀不軌,借此製造是非,引起混亂;一是內心的不滿,積壓已久,趁機有所發泄。前者罪不可赦,務須嚴加製止,甚至繩之以法,方符眾人的願望。
後者情有可原,管理者最好自我反省,就像孟子說的那樣:“我愛人,人卻不親近我,我就要反省;我禮敬人,人卻不回答我,我就要自反,再盡我的禮敬。”凡是有“無力感”的領導者,都應自我檢討一番,尋出其中的道理。孟子說:“君子之所以不同於一般人,就在於他常反省自己。君子常用仁來省察自己,用禮來省察自己。仁德的人,就能愛人;講禮的人,就能敬人。”他認為能愛人的上司,部屬必定也常愛他;能敬人的上司,部屬也必定常敬他。主管一言一行,均以蹈仁執禮為依歸,又怎會有“無力感”呢?喜歡用權勢的上司,常對部屬施加壓力,這種“以力服人”的“霸道”管理,難以長久有效。
朱子的感應心
善用領導,經常維護部屬的尊嚴,即“以德服人”的王道管理,才是自動奮發、精誠團結的根源。錢穆先生指出:“中國人講人,不重在講個別的人,而更重在人倫。人倫是人與人相處,有一共同關係的。要能人與人相處,才各成其為而英雄性之表現,常在領導人之下。”他以楚漢相爭為例,以“英雄性”來領導中國員工,就違背了中國人的國民性,再有力的,也很快變成無力了。中國人的領導。朱子肯定“未有這事,先有這理”。他舉例說:“如未有君臣,已先有君臣之理;未有父子,已先有父子之理。”未有感應,已先有感應之理。朱子認為理與心是理一而分殊,所以“人心皆自有許多道理”。他說:“心,人之神明,所以具眾理而應萬事。”理籠罩宇宙萬物,乃是理一;心要對應萬事,而一事有一事之理,必須具眾理才能適應現實生活的需要,不再是一,而是分殊的多。不良感應產生的原因心有善惡,不能保證在應萬事上,都能事事如理。心的感應,有的如理,有的並不如理。如理的為善,不如理的便是惡。善惡的區分,關鍵在“應”上。朱子從不同的角度來探討“惡由何起”的問題,發現不良的感應,可能有下述六種原因:1.由於不能善而偏於一邊。
朱子說:“惡不可謂從善中直下來,隻是不能善則偏於一邊為惡。”惡不可能來自天理,它是由於人一時不能為善,形成某一方麵的偏失,才產生的不正當的感應。2.由於溺於私欲。人無私欲,必能順天理,而理無不善;人一旦溺於私欲,便陷溺其心,發而不中節,很容易表現為惡的反應。3.由於逆理而行。理是人類行為的準則,順之而行則為善,逆之而行便為惡。因為道理有背有麵,順之則是,背之則非。是非善惡的分辨,不能單靠良知,需要一番窮理的功夫。4.由於胸中無主。胸中之主便是天理,無主的“無”,並非“沒有”,而是暫時隱沒,不發生作用。這時候就容易被情緒或欲念牽引,產生不良的感應。5.由於善得過分。多少上司因愛其部屬而加以袒護,以致姑息養奸,反而造成部屬的許多惡習惡行。而早在此之前,若幹家庭內,父母姑息子女,使其不辨是非、不明善惡,也是善得過分,導致負麵的影響。國家的法律,發揚“微罪不舉”的精神,確有至理。6.由於氣質。朱子說:“人性本善而已,才墮入氣質中,便熏染得不好了。雖熏染得不好,然本性卻依舊在此,全在學者著力。今人卻言有本性,又有氣之性,此大害理。”氣質之惡,是來自後天的不良環境和教養。氣質不好的人,容易產生不正當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