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資回流後一般有三種去向:一是存銀行。溫州銀行業存款餘額大幅增加就是明證。二是直接進入了溫州當地的實業。三是隻作短暫停留,很快會尋找新的投資方向迅速出擊。顯然,後兩種資金,銀行存款數額難以全麵反映。
回流的溫州資本中,至少部分是因為溫州的重點工程招商引資的吸引。溫州市政府從去年開始在全市推介重點工程,凡可市場運作的項目,都力邀當地民資加盟。有人估算,曾經有300億元溫州民資參與,投資當地的溫州資本規模,較往年增長了30%到40%。這些投資主要集中在重工業領域,比如臨港的石化、機電等行業;還有部分進入高新技術領域。可以斷定,如果沒有大量回流溫資,當地的這些實業肯定不會有這麼大量的投資來源。
溫資回流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房地產市場“短平快”炒房的最佳時期已經過去。在2003年、2004年“炒房”的黃金時期,至少有近千億元溫資活躍在全國各省市。當時重慶房地產剛剛炒熱,聚集在重慶一帶的炒房溫資高達千億元,其中一大半是銀行貸款,但溫州人的自有資金也有兩百億元。宏觀調控開始以後,各地房地產市場的溫資逐漸縮減,全國千億元資金中,至少四成已經從各個城市撤出。
另外,投資在各地中小礦業的溫資也有部分撤出。以山西為例,太原國家高新區正在建設山西省的“國家新型能源工業基地”,受中小煤礦“關停並轉”的影響,一些投資在中小煤礦的溫州資本已經撤出。在遙遠的新疆投資油田的商圈內的溫資也有撤出的現象。
溫資回流,決不是為了放在銀行裏吃利息,而是為了尋找利潤豐厚的新領域。 也就是說,是為了新一輪資本溢出做調整和準備。但是新一輪資本溢出將流向何方?
有關人士分析,能源產業眼下最熱,未來也看好。兩三年前,溫州人們問得最多的問題是“哪裏有房子買”;現在,這個問題變成了“哪裏有礦山買”。盡管溫資進入礦山、油田的消息早幾年就有耳聞,但真正成規模進入,剛剛開始。現在溫州企業家最感興趣的是有色金屬礦山、煤礦、油田等大型資源性項目。
目前在西藏的溫州資本起碼有幾百億元,浙商上萬人,其中溫州商人五六千人。而這樣的資金量還是小的,就這兩三年內,不僅溫州商人會增加,資金量也會大大增加,因為“礦產是投資量特別大的產業。”西藏的礦產開發和新疆、山西等地略有不同。山西、新疆等地的資源開發都曾有過一段無序的過程,而西藏因交通不便,礦產反而比較原生態地保存了下來,因為溫州人準備妥善規劃,合理開發。目前,已經有十餘家溫州企業獲得了當地的礦產開發權。這些企業都是非常有實力的,他們一出手就是幾千萬,而且瞄準的都是大礦。
產煤大省山西也有相似情況。幾年前,溫州掀起一股到山西投資煤礦的熱潮,許多中小企業家也投身其中。據說,當時溫州平陽縣三門鎮的居民,幾乎每家的房子都在銀行抵押,借出來的資金捆綁之後集體到山西開礦。但在山西整頓中小煤礦之後,撤出的是投在小煤礦的溫資,而那些投資規模大、穩定性好的溫資不僅沒有退出,投資量還在增加。目前在山西的溫資總量較過去並沒有多大變化,資金質量倒遠遠優於過去。
思路影響出路。“走出去”還是“走回來”,外遷還是內移,在各種誘惑麵前,溫州民間資本將麵臨著一次重大的選擇。在全國可以排山倒海的民間資本陣營中,溫州資本始終表現出了先知先覺的過人之處,也正是如此,注定了其一定以拓荒者的姿態出現在中國經濟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