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的經曆是一筆無形的財富,更是砥礪人生的基石。對於這段經曆,南存輝說“我在修鞋的那段時間裏,我賺的錢比別的修鞋匠賺得多,我靠的就是速度快,修得仔細,修得質量好一點。”這是這樣的優點,讓南存輝在艱難的條件下“野蠻”地成長起來。
★涉足電器行業,在困境中崛起
雖然給人修鞋使得南存輝一家度過了最為艱難的日子,但是南存輝的人生誌向並不在修鞋上麵,他有更大抱負,隻是他一直在等待時機的到來。
在修了三年鞋後,南存輝發現,柳市地區迅速崛起的低壓電器業成為溫州人新的追求。恍如一夜之間,不到50平方公裏的方圓之內,冒出了大大小小1000多家低壓電器生產廠家。而大多數工廠,與其說是廠,倒不如說是店,這就是後來人們稱之為“前店後廠”的經營模式。
那些平地而起的家庭工廠,讓南存輝羨慕不已;那些來自四麵八方找他修鞋的客人們帶給他的信息,更讓他心馳神往。希望,像一團火焰,在他的心中燃燒;像夜幕中的航標燈,照亮他前進的方向。有一天,南存輝正在低頭修鞋,聽到有人叫自己,抬頭一看,是初中同學胡成中。胡成中告訴南存輝,自己已經不做裁縫了,現在改行做電器推銷員,跑了第一趟生意就賺了2000多元,這讓南存輝既羨慕又嫉妒,2000多元,自己要修多少雙鞋子才能賺到這麼多錢呢?於是南存輝決定改行。
要改行有兩條路擺在南存輝的麵前,一條路是自己建廠生產電器,一條路是做推銷員,背著產品走訪,拿到訂單後在返回溫州找工廠生產。無論選擇那一種都是難估量的困難。在權衡之下,南存輝覺得自己建廠有一定的可行性。
他不顧父親的阻攔,邀約了三位朋友在人們不經意間因陋就簡地開起了一個電器櫃台。這也是一個典型的“前店後廠”式的家庭作坊。合作的四個人中沒有一個懂得電器技術,有的隻是對電器生意的濃厚興趣,以及由這種興趣而產生的對財富的渴求。南存輝把從國有企業買來的電器產品拆了裝、裝了拆,如此舉一反三,居然成了店裏惟一的“技術員”。他讓幾位合作者分頭采購零部件,然後自行組裝,自行銷售,搞得熱熱鬧鬧。那些穿過他修的鞋的客人們,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位眉清目秀的小鞋匠,轉而做起了低壓電器。更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會成為這個行業的“領跑人”。
一個月下來,南存輝算了一筆賬,除掉前期投入的成本,以單純的盈利來看,他們隻賺了35元。幾位朋友有些泄氣,覺得這樣來錢太慢,還不如出去替人搞推銷。有人萌生了退意。此時,南存輝的父母也給他施加壓力,要求他關掉廠子,回家繼續修鞋。起碼修鞋每天可以賺10元,一個月下來也能賺300多元,比這瞎折騰賺35元要強得多。南春暉卻有自己不同的看法。做生意有賺就有賠,在自己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第一個沒有虧本,還能賺35元,至少讓自己明白了一點,在這一行,自己起碼可以立足。其他人紛紛離開,隻剩下南存輝一個人獨撐局麵。
這種小打小鬧的經營沒有持續多久,新的契機就出現了——1984年,他的老同學胡成中與人合夥注冊了“樂清縣求精開關廠”。用現在的話來說,其實是個“皮包公司”,也就是一張執照、一顆公章而已,並無真正的生產廠房,純粹是為了便於在外麵拉業務。胡成中懷揣“求精”名片,四處拉訂單,但在多如牛毛的柳市推銷員四處出擊的情況下,要把業務做大,顯然沒那麼容易。沒過多久,另外兩個朋友泄氣不幹了。胡成中彷徨之際,想到了南存輝,決心請他“出山”。他認為南存輝為人誠實,做事認真,目標執著,不會半途而廢。加之南存輝已積累了幾年辦廠經驗,擅長生產管理,而且建立了良好的客戶關係。有他參與,一定是“最佳搭檔”。南存輝也對他這位過去在班上擔任體育委員的胡成中知根知底:他性格活躍,頭腦靈光,點子多,而且長期在外“跑碼頭”,市場經驗很豐富;如果他們聯手,一個主內抓生產管理,一個主外跑市場開拓,完全有可能後來居上,稱雄柳市。所謂英雄所見略同,胡成中與南存輝兩個一拍即合。他們各投入1.5萬元,但與對方“約法三章”:第一,雙方股份各占50%,互不控製;第二,兩個人的妻子都不能參與企業經營,不幹預企業決策;第三,工廠辦起來後,誰的親戚朋友進來,誰自己給股份。
就這樣,“樂清縣求精開關廠”作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生產工廠,在熱熱鬧鬧的柳市街頭正式開張了。這就是現在名聞全國的正泰集團和另一家企業集團的前身,這是後話。此時,他們的事業剛剛開始,南存輝21歲。從表麵看,“求精”開關廠與鎮上其他的工廠或家庭作坊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但於細微處的不同卻預示著將來的質變。據說,創業初期,南存輝曾把他的弟弟南存飛招進廠裏做工,幹了一個多月,他的弟弟嫌每月30元的工資太低,辭工與人合夥開商店去了。 剛建立的企業設備簡陋,員工技能不高,但是企業的創辦人卻給工廠全體人員定下了目標——做最好的產品。因為南存輝堅信:“做事業的人不要妄想發橫財,要靠心血和汗水來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