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最後的試探(2 / 2)

頭前陸夜通過柳驚濤送來的那一株已經被輕音用了,他這株又是從何而來的?總不能他早已料到江南之行,特意將靈珠草帶在身上討好自己吧?

“看來蘇小姐所知甚少啊!”陸夜柔柔地笑了笑,解釋道:“這十年一開花,花開就似曇花一現,不過一刻鍾,花謝後草便枯萎。加上生長在極北的荒漠之中,采摘十分困難,但卻不是什麼曠世稀奇之物。當年父皇無意中得到的三株,其中一株給了母妃,母妃又轉贈給了本宮。”

他指了指盒中的那片葉子,“這草雖然稀奇,用錯了卻是劇毒,一片葉子,已足夠消除蘇小姐臉上的傷痕了。”

蘇拂柳暗暗驚訝,她對靈珠草知之甚少,前世也未曾留意過。陸夜既然親自拿了這東西來,那就是說他如今是確定自己無疑了!

她心中幾番思量,倒是有了個好主意,將盒子關上,交給了輕音,柔柔笑道:“殿下這個禮,拂柳收了。既然殿下將拂柳當做朋友,拂柳這裏卻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殿下成全。”

見她收斂了戒備之心,陸夜心中自然是喜的,隻道:“蘇小姐請說。”

“說出來不怕殿下笑話,我和沐少卿之所以走到今日水火不容之地,全拜一個戲子所賜。我原想除掉她的,但是又怕牽連到了蘇府,因此一直沒有動手。”蘇拂柳說著將唇一勾,看向陸夜,眼中浮現一絲冷冽,“以殿下的能力,這點小事不過動動嘴皮子的事。”

若在揚州,除去一個戲子,尤其是這個戲子還是他的人,陸夜辦起來自然輕而易舉。但這裏是江南,蔡權雖然是他的人,但隻是江南鹽道,管不了江南的刑罰。而柳驚濤又出事被換,加上又有瀟荻的淩煙閣插手,如今他在這裏半點手腳都展不開。

何況輕音能進入沐府十分不易,留著還有大作用,此時他怎會將她除去?

再看蘇拂柳眼中醞釀的濃濃恨意,有輕音在沐府,她和沐少卿之間就覺無複合的可能。蘇沐兩府的合作就不可能密切,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一時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默默地喝茶,心中盤桓著如何將此事推了過去。

正此時,沐少卿得知消息趕了回來,進屋來見蘇拂柳在,蹙眉看了她一眼,方才見了陸夜,“不知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陸夜就此將蘇拂柳的話丟開,起身笑道:“沐當家的不必多禮,本宮此次來,是有事相托。”

二人坐下說話,沐少卿因問何事,陸夜道:“原不是什麼大事,迅遊結束,一路瀏覽的名山古跡不少,但因行程匆忙,倒是忽略了山水之美。父皇給的時間還十分寬宥,便想走水路上京。”

沐少卿心中想道,陸夜即便要走水路,也有官船可行,如今來找自己卻是何用意?

見他低頭沉思,陸夜笑著看了看蘇拂柳,道:“本宮將此事同掌管官船的蔡權一說,他竟為難起來,說了一件趣事兒。”

蘇拂柳實在不明白他要做什麼,這句話卻聽懂了,將眉斜斜一挑,問道:“殿下今日是來興師問罪的?”

“豈敢?”陸夜道:“那批鹽被燒毀,押鹽的官船也未修好,蔡權迫不得己將用於載人的官船改為送鹽的船隻。如今本宮要回揚州,竟是無船可坐。”

“殿下是來借船的?”蘇拂柳將頭一歪,臉上露出淺淺笑容,“可惜,沐府的船都是運貨的,不敢勞殿下屈尊,不若改走陸路就好!”

陸夜笑而不語,沐少卿看了蘇拂柳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講話。又對陸夜說道:“內子玩笑殿下勿怪,近日正有大船閑暇,不知殿下何時動身,沐某這便去安排。”

陸夜笑著罷了罷手,示意無妨,“自然,也不會白征用沐府的船隻,金銀一類的東西想必沐當家的也看不上!”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金字令牌來,遞到沐少卿手中,“這是大內禦用,持有這塊令牌,可保沐府的貨物一路不受查封。”

蘇拂柳眉眼一挑,起身便從沐少卿手中將那塊令牌奪了過去,拿在手中把玩一番,嬉笑眉開道:“果真是好東西,謝過殿下!”

沐少卿本是要拒絕,眼見蘇拂柳這般,無可奈何,卻又不好發作,隻彎腰謝了禮。

陸夜看了看蘇拂柳,意味深長地說道:“何須客氣,若真論起來,蘇小姐是琴弟之妹,自然也是本宮的妹妹,咱們也算是一家人呢!”

說著,不等二人回應,便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