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因果循環(1 / 2)

翌日,官府來了消息,說春紅死於自縊,此案算告破。

隻是那春紅的家人,卻硬說她是在沐府受了不公平的待遇,被關了那樣久,回來後想不開自殺的。因此不服判決,四處嚷著要上訴。

蘇拂柳到底鬆了一口氣,隻是春紅到底服侍了她一場,如今一朝去了,心中多少有些難受。叫靈兒包了一包銀子送去。

靈兒卻是受了滿肚子的氣回來,“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如此不講理的,他們硬說是小姐害死了春紅,還說不要銀子,隻要上訴呢。”

“那就讓他們告去!”蘇拂柳心中煩悶的很,想這江南關於她的流言還少麼,即便多了這一條,也沒什麼。“你把上訴的門路都與她們講清楚了,就說無論財力物力人力,我蘇拂柳一一包辦,盡著他們告個夠!”

聽她語氣中少有的火氣,靈兒暗暗怨自己何苦將外頭受的氣帶到小姐這裏來,白白惹她也難受。略想一想,方勸道:“他們不過跳梁小醜,幾日下來碰了釘子也就消停了,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蘇拂柳倚在暖爐旁的榻上,將手中的古書閑閑搭在裘被上,冷笑道:“告,一定要告,他們若不告,我卻不依了。”

又讓靈兒喚了琥珀來,問他:“你幹娘最近在做什麼?”

琥珀知道陳氏與蘇拂柳有些過節,聞言先是賠了禮,說他幹娘原是小家子出來的,見不得大世麵,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少奶奶大人有大量。見蘇拂柳眉宇間漸有不耐煩,方覺得自己會錯了意,隻道:“近來天氣陰冷,出不了海,幹爹和幹娘都在家顧著海鮮坊。如今近了年下,各家都在置辦年貨了,他們準備將去年醃製的海鮮都起窖外售呢。”

蘇拂柳原不是要聽他說這些,但又一想,琥珀常年跟在沐少卿身邊,能得知這些已經不易了。暗道自己糊塗,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了,隻道:“你回去瞧瞧他們,將春紅的死也告訴你幹娘知道。”

琥珀低了低頭,暗想蘇拂柳的話,他自然知道幹娘最是個嘴上無門的人,什麼話到了她嘴裏,就基本等同整個江南的人都知道了,還不少她添油加醋肮髒話在裏頭。少奶奶這樣聰明的人,如何不知幹娘這個德行,何況之前在蘇府還得罪了她,難不成此次是要報複?

蘇拂柳大抵猜出他的心思,叫靈兒取了一包銀子給他,笑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此事鬧大些,思來想去,也隻有通過你幹娘的嘴傳的最快。”

琥珀尷尬地笑了笑,推了推銀子,到底收下,應聲去了。

蘇拂柳歪在榻上,細細想著,前世陸焐痕九月九傳位於陸夜,但這一世,二人遲了一個月回揚州,其中變化萬千,後頭的事還不知如何呢。但願自己給兄長的錦囊,能派的上用場。

又想春紅這件事,便將此事鬧大了才好,成了親後太久沒出去活動,倒是叫這些人忘了她蘇拂柳混世魔頭的名號,竟是什麼阿貓阿狗也敢惹了。

她正想著,靈兒送了琥珀出去回來,身後還跟著裘大夫。

他進屋來,卸下身上搭著的黑色鬥篷,將藥箱擱在一旁,看了看蘇拂柳臉色十分好,又見她身上裹著嶄新的琉璃桃花襖子,長發挽了發髻散在腦後,垂下半縷將麵上的百合玉片麵具遮擋住,整個人看上去尚算精神,看來外頭的流言並未進她心中半分。

他從藥箱中取出一盒藥膏來,道:“上次那靈珠草,還未來得及製成藥膏便被沐少卿奪去,此次雖然隻有一片,但藥效該夠了。雖不能將你臉上的傷疤完全消去,到底是有助益的。”

蘇拂柳叫靈兒將藥膏收下,謝過後,又聽裘大夫說道:“近日聽說莊子上有位姨奶奶病的奇怪,身上查不出什麼異常,但渾身乏力酸軟。”

蘇拂柳挑挑眉頭,看了看靈兒,靈兒回道:“是輕音,倒是聽說她病了,究竟如何,也沒叫人去瞧。”又對裘大夫說:“就是她奪了小姐的靈珠草,病了便病了,裘大夫也不必掛心。”

裘大夫點了點頭,拿出工具來替蘇拂柳請脈,一邊說道:“頭前我曾提醒過沐公子,靈珠草藥效十分強悍,若常人服用,未必受得了,想來他是未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他心思盡在那女人身上,這世間,隻怕就老太太的話還聽進去三分罷了。”蘇拂柳將手擱在藥枕上,拾起裘被上的古書放在一旁的案上,起身來認真地問道:“裘大夫既然知道她的病症,應該也知道怎麼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