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欽差,竟如此囂張。”老人的聲音有幾分冷厲,陰鷙地盯著手中的紙條。
“他手上有我們的名單,怕是要找來了。”中年男人似是有幾分憂心。
“那要看他有沒有這個命。”老人冷笑,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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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趕車的墨襲,馬車中隻餘三人,因為揚州之行的影響,氣氛並不是很好,沒有人開口說話。
崇曜此次要去災區看災民,路途遙遠,最近的靖州也有七八日車程。
為了能早日到達,走的是人跡罕至的小路而非官道。
風聲瑟瑟。
似乎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趕車的墨襲揮了揮鞭子,希望馬車能快些。
“駕——”馬受刺激狂奔起來,卷起了一路塵埃。
“籲——”等墨襲拉住韁繩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幾十個黑衣人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上來便砍斷了馬匹拉車的繩子,馬受驚逃走了,隻剩了車廂。
“若惜,你保護好莫離,不要出來。”崇曜囑托一句,便拔劍拉而出。
黑衣人招招狠厲,皆是不要命的打法,縱使崇曜和墨襲武功了得卻也被逼得有些招架不得。
“莫離,別怕,他們一定沒事。”若惜安慰著莫離,輕掀開窗簾一角,露出一條縫。
“我不怕。”莫離這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場麵,說不怕肯定是假的。
若惜捏了捏拳頭,這些黑衣人明顯都是訓練有素的,他們二人以一敵十已是勉強,何況還要兼顧她們兩人。稍一分心,便有一劍鑽了空子刺向了墨襲。
“小心!劍上有毒!”墨襲提醒了崇曜,自己卻是已經被劃傷了手臂,暗紅色的血液以及略微的麻意讓他意識到劍上淬了毒。趕忙封了穴道,再回擊卻明顯有些吃力了。
崇曜那邊也不好過,墨襲的武功比他是好上幾分的,所以承擔了大部分的壓力,但是他這邊依舊是不容樂觀。
黑衣人頭領之前一直在旁觀戰,此刻似乎尋到了好時機,執劍刺向了崇曜。
“小心!”顧不上自身,墨襲抽出身一掌打在了黑衣人頭領身上,卻也被身後的黑衣人刺穿了肩胛骨。拚盡全力的一掌將黑衣人首領直接衝擊摔下了不遠處的懸崖。
雖沒有了領頭之人,黑衣人卻沒有退卻的意思,似乎注意到了車廂之內有人,幾個黑衣人提劍刺穿了車廂,若惜看到時已晚,險險拉著莫離跳了出來。
將莫離護在了身後,若惜抽出隨身軟劍,堪堪擋住了一個黑衣人。
若惜沒有任何時候如此刻般後悔沒有好好習武,並非天資不佳,隻是學習藥理占了大部分的時間,沒有對習武上心,若她能好好習武,現在就不會如此被動。
計算了一下手中毒物的劑量,完全不夠解決這麼多人,而且如果他們有了防範,那就再難奏效。
心一狠,若惜拿出懷中的骨笛,吹響了。
一邊持劍,一邊吹響著骨笛,片刻之間,伴隨著嗡嗡的聲音,大片的蜂群朝她們這邊聚攏了過來。
這野蜂個個凶狠無比,根本控製不了,鋪天蓋地的野蜂極是駭人,打鬥被迫停止了。
“莫離,拿好這瓶藥,擦在身上蜜蜂暫時不會蟄你們,這是兩個人的藥量。”若惜匆忙將藥瓶塞到了莫離手中。
“那你呢?”莫離急拉住若惜的手。
“它們不會攻擊我的。”若惜揚了揚手中的骨笛,天知她根本就控製不了蜂群。
受重傷的墨襲看著黑壓壓一片的蜂群,眼中有些絕望,回頭看了一眼看不到底的懸崖,也許跳下去才會有一線生機。
縱身便跳下了懸崖。
被蟄死,還是被砍死,這是個問題,希望死的不會太難看,微歎口氣,若惜再次吹響骨笛,蜂群開始變得狂躁起來。
莫離急忙將藥給了離得最近的崇曜,轉頭,卻見若惜跌落了懸崖。
“若惜!”莫離耳邊聽到的隻有野蜂的嗡嗡聲和黑衣人慘叫的聲音,意識便變得模糊起來,逐漸看不清周圍的景物,一切落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