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磨練小少爺的心誌有的是辦法,你為何讓自己這般受苦?”
王驢子應該也是不忍再看下去,身影慢慢被黑暗隱沒。
喧嘩持續了十幾分鍾,台下僅剩的幾位觀眾也準備要走了,當最後一顆爛白菜被丟上台之後,張小黑看了眼看上去還算好的母親,暗暗地鬆了口氣,今天的演出,結束了吧!
梁子叔等張小黑母子的演出結束了,才忍心回來看看他們母子有沒有受什麼傷。
忽然,剛才那個肥頭大耳的胖子跟了進來,扛著兩個大冬瓜,怒氣衝衝地又返了回來。
“媽的!我就不信了,砸不死你們兩個卑人!”
梁子叔連忙上前阻攔,心裏極為生氣,可他畢竟是商人,和顏悅色地勸道:“這位爺,今天戲院的所有演出已經結束了,不如您明日再來?”
胖子猙獰著麵色,從衣服裏掏出幾張百元大鈔,大聲喝道:“老子有的是錢!”
梁子叔不是見錢眼開的人,何況胖子是扛著兩個大冬瓜進來的,這麼大個的冬瓜,還不得把人砸出傷來,於是繼續攔道:“小的知道爺有錢,可也不能壞了我們戲院的規矩不是?”
“我呸!什麼狗屁規矩,老子說的話就是規矩,你給我滾開!”胖子罵完,用力地把梁子叔給撞開。
胖子扛著兩個冬瓜走到台下,一雙眼睛充滿了仇恨,直盯著台上的張小黑母子。
胖子不是本地人,他與張小黑母子根本不認識,之間更沒有什麼恩怨。他現在之所以像條瘋狗,是因為他的生意賠了,賠了個精光,要賬的人滿世界的找他,他現在連家都不敢回,心裏有氣!
梁子叔衝上台,擋在張小黑母子身前,語氣已不像剛才那麼客氣:“你若是再敢這般,小心我對你不客氣了!”
胖子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呦嗬!怎麼著?找人揍我?那敢情好啊,我正愁沒地方養老呢!”
梁子叔正想喊人過來,把這條瘋狗給轟出去,張小黑的母親卻走上前,用力發出沙啞的聲音:“老板,讓他丟吧,不礙事的。”
梁子叔以為張小黑的母親是不是也瘋了,那個胖子手裏拿的可是冬瓜,萬一被砸到,就她這身子骨,肯定被砸壞。
張小黑萬分的不理解母親,心裏憋著一股氣,衝上前指著那胖子喊道:“我讓你砸,給多少錢!”
“小黑,你退到後麵。”母親想把兒子扯到身後,可是兒子已經大了,力氣大的讓她扯不動。
“你別拉我,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讓他砸,隻要給我錢,把我砸死都行!”
啪!
張小黑的臉上挨了一巴掌,不是被母親打得,而是一旁的梁子叔。
梁子叔氣的罵道:“小黑,你怎麼可以對你媽大喊大叫,快跟她道歉!”
“梁子叔,我..”張小黑看著露出苦笑的母親,“母親,我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把心裏的話說出來,我就是想說..。唉!”
張小黑能說什麼,還不是那句已經重複了不知有幾千,幾萬遍的話,勸母親停止這種乞討式的演出,可她不聽啊。
台下的胖子更加惱火了,敢情台上這三人把他當成了空氣,怒喝道:“你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做!”
張小黑看著走到台邊,不就是兩個大冬瓜麼,老子扛得住,砸吧!
那胖子把剛才掏出來的錢丟到台上,將冬瓜舉過頭頂,使出了吃奶的勁。
嘭!
冬瓜重重地砸在張小黑的腦袋上,冬瓜碎了一地。
張小黑腦袋一陣眩暈,晃了三晃,又站穩了身子。
在胖子將第二個冬瓜舉過頭頂時,梁子叔已經很不忍,可是張小黑的母親,卻是把臉扭到一邊,表麵看不到她有絲毫心疼之色。
“住手!”
正上方的二樓傳來一個聲音。
戲院在樓下,客棧在樓上,這裏雖不是去客棧的正門,但也有樓梯。
聲音便是從樓梯處傳來。
順著聲音看去,一名穿著白色西服、帶著黑色氈帽的俊秀男子不緩不急地沿著樓梯走下。俊秀男子的皮膚白皙透亮,雙頰似乎還隱隱地透著女孩子才有的粉紅。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佝僂著身子的白發消瘦老頭兒,他身上的衣服,就像是電視裏英國貴族管家穿的一樣。看他們這身打扮,應該是有錢人。
梁子叔對這一老一少倒是有些印象,從昨天他們就一直住在這裏,可是這一天多的時間,這兩人好似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裏,沒有露麵,這時候怎麼出來了?
張小黑看著走過來的兩人,剛才在演出最精彩的時候,他們就站在樓梯口,一直在觀望著下麵。
那胖子橫著臉,憤憤地對走過來的兩人罵道:“剛才誰他媽喊老子,不想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