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七章:天下戰事(第三十四節)(60)(2 / 3)

琦玉聽罷,哈哈笑了一會兒,又說道:“先生不必客氣,小女子見先生詩詞文章,獨步天下,就主公也說先生乃我黔府巨儒,更有經世治國之雄才。所以小女子想求教於先生,先生可要教我。”

範曠隻得客氣一番,說道:“不敢、不敢,一定一定……。”

琦玉接著說道:“主公委任小女子為內務總管,小女子自受命以來,無時不刻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就怕事情辦不好,辜負了主公盛望。這內廷大事,如何做得好,還請先生賜教。”

範曠見琦玉誠心求教,他豈不感動,於是對琦玉說道:“總管大人,請恕老夫直言之罪,老夫這就直說了。”

琦玉說道:“先生但講無妨,小女子當謹記於心,照此去做。”

範曠正了正坐著的身體,方才說道:“大人,老朽以為:這黔北一地,上不過主公,將來我義軍成了大氣,是要鼎定天下、麵南而君的。總管大人雖然一介女流,但深得主公信任,委以重任,主公如此倚重,總管大人身居高位,可要不辭辛苦為主公分憂……。”

琦玉接著謙虛問道:“那是自然,先生,小女子該怎樣去做?煩請教我,他日定不忘先生教誨。”

範曠說道:“老夫以為,總管大人事事當以主公為重,心裏想得的,手裏做得的,眼裏看得的,就主公一人而已,切勿他念,如是即永不為錯。”

琦玉深以為然,允諾一聲,又請他講,範曠又道:“我見主公胸懷寬廣、生性豁達、不拘小節,與府內上上下下,打情罵俏、恣意胡鬧,眼下尤甚。聽說有女子時常敢對主公不敬,如此下去,那還了得,像這種紅顏禍水,早就該除掉。主公身為一方霸主,雄才偉略、誌存高遠,有大有為之君的氣概;且待人寬厚、胸襟似海、能聽得進去忠言諍言,更令老夫佩服的,則是咱主公通曉文事、博覽群書,就秦皇漢武也不可比。主公文韜武略、盡皆良善,所謂文能安邦、武能定國,老夫料想他日,咱主公定鼎天下、登極大寶,亦是可待。隻是眼下府內如此烏煙瘴氣,有傷風化,在下以為不妥,不知總管大人以為如何?”

見琦玉毫無反對之意,範曠接著又說道:“凡事都要講究個規矩,都要遵從個理,總管大人難道忘了三綱五常、三從四德了嗎?”

那琦玉聽了,自愧不如,不由自主點頭稱是。範曠接著說道:“餘聞《周易彖傳》說:“男女正,天地之大義也。家人有嚴君焉,父母之謂也。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婦婦、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矣。”又聞《周易序卦傳》說:“有天地然後有萬物,有萬物然後有男女,有男女然後有夫婦,有夫婦然後有父子,有父子然後有君臣,有君臣然後有上下,有上下然後禮義有所錯。”聖人製禮作樂,首先是從別男女、正夫婦、定父子即從治理家庭開始的。夫子認為:“子帥以正,孰敢不正!”孟子曰:“人有言君皆曰“天下國家”。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孟子離婁上》又說:“子之守,修其身而天下平。”《孟子盡心下》(禮記中庸)指出“子曰‘知所以治人,則知所以治天下國家矣’等等等等!”。

範曠老先生一通之乎者也,琦玉聽得惶惶然不知所雲,隻是對範曠這等引經據典、侃侃而談的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於是歎道:“先生宰相之才,主公怎就不委以重任,小女子深感可惜。”

那範老先生一陣長籲短歎,自感經天緯地之才和滿腔抱負,竟然不如李馬丁等粗人受待見。

從範老先生那兒取到真經,琦玉大刀闊斧,在府裏上下折騰。先是發布各種禮儀、規矩、操守及管理事項。又從女營抽調上百侍女,充作府裏差役,但凡有誰忤逆不遵,輕則責罵掌摑,重則打板子。不過由於易銘幹涉,她才沒有做出更過分的行為來,不過這樣的情形讓易銘也感覺害怕,數度斥責琦玉,但收效甚微。

琦玉如此一來,府內眾女子特別是“八豔”等,與易銘逐漸生分起來,易銘忙於俗務,先是不曾幹涉,到了後來,與眾女子隔閡日甚,易銘深知這是琦玉的那些古怪,於是找來琦玉,黑著臉斥責幾回,隻是琦玉自認做得有理,所以表麵唯唯諾諾應承,下來還是那一套,如是幾回,易銘也無可奈何了。

見周文秀等一幫爺們老是自由出入易銘住處,琦玉深感不妥,於是規定了非宣召不得入內的禁令。易銘心裏不讚同,就找琦玉理論,琦玉一哭二鬧,易銘招架不住,所以亦是未果,不過易銘想見何人,一般由怡情通知韓知禮、楊明義即刻傳達,也還快捷,對琦玉所作所為,亦就未當真而已。

吳琦玉胡亂作為,總讓易銘心煩,不過鑒於易銘和李千秋二人才知道的淵源,易銘也不過多與她計較。隻是越到後來,琦玉越發自以為是起來。

這天易銘從早忙到晚,好不容易得片刻閑暇,去見了八豔怡晴思沅,心裏方才暢快了一些,豈料轉身回住處,那琦玉就不請自到。

見罷易銘,琦玉神神秘秘就說道:“主公,舍妹帶了些人過來,兄長要不要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