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銘話未說完,眾人驚奇萬分,異口同聲問道:“大爆炸?大王……?”
易銘不理會眾人驚訝的目光,接著說道:“我大秦的宗教政策是寬容而合理的,咱們要提倡宗教自由。也就是說人人都有信教的自由,也有不信教的自由。在這個問題上,尤其要維護民眾的自由權利,任何強迫手段幹涉這種自由都是不容許的。但我們還要認識到,宗教能解決一些問題,但不能解決全部問題。你們記著我的這句話:宗教的很多問題與其說被證偽,不如說是被超越。什麼意思呢!這個意思是說,我大秦科技立國,民風開化,思想文藝秉承“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尤其是自然科學領域,將來會不可限量。我們認識世界的能力提高了,形成了完備的科學體係,那麼我們回過頭來看,就會發現各個宗教之中所涉及的那些問題。比如世界的意義目的,宇宙的創生和終結,時空和生命的本質,精神、自我和自由意誌等等問題。這些問題的新思想、新觀點、新證據,將大大超越各個宗教先前涉及問題的範疇。我們就是要引導和培養人民朝著這個方向努力,而不是將關注的重心放在那些泛泛無邊、玄之又玄、荒唐可笑、謬誤百出的宗教教義和觀念上……。”
易銘說著說著就感覺說累了,他想到自己的時代,科學上取得的輝煌成就,卻仍然未能根本改變普通民眾的世界觀念和人生觀念。當微觀科學層麵在探知原子、分子、誇克和量子物理,宏觀層麵涉及大爆炸、暗物質、類星體、黑洞、時空這些問題時,於是宗教的學說和理論,在這些問題麵前,就顯得是如此的蒼白無力。所以當他看到什麼什麼佛學大師不知所雲的誇誇其談,或者生活在一隅之地的苦行僧,甚至那種動不動就導致流血衝突的宗教,易銘就覺得這個世界很瘋狂,他都懶得和這樣的人討論這些問題,他真心希望那些人最好真的以為自己懂了。
易銘實在不想和這些井底之蛙討論這等事情,他知道自己雖然懂的不多,但也要超越這些人很遠很遠。於是一席話說完,卻揮手止住眾人發問,又說道:“好了,咱們今兒不說這個,我想給湯先生把一些話說清楚。湯先生,你們那個基督教,聽說分裂成了兩大教派,長期扯皮,彼此視為異端,甚至不惜兵戎相見、大打出手,搞得慘案連連、血流成河,是也不是?”
湯若望想了一下,隻得說道:“是,大王,可是……。”
易銘不等他說,自又說道:“你要在我大秦傳教,我不反對,但要有個規矩,那就是各個宗教之間,要樹立信仰自由、和平共處的原則。你說你那個上帝怎麼怎麼了不起,人家不一定認可。如果你因此要排斥異教徒,老子可不答應。我聽說曆史上你們就和伊斯蘭世界打了不少仗,十字軍東征吧!結果誰也沒有說服誰。我大秦講究“百花齊放、百家爭鳴”,至於主流意識形態,當樹立唯物主義之世界觀、人生觀和科學思想,我這人是個無神論者,你那個上帝,我是不信的。本大王明辨世事,洞悉天機,參透生死,和宇宙對話。像我這樣內心強大的人,自己就是自己的上帝,如何會去相信你那荒謬不經的宗教?”
易銘見湯若望聽著,一言不發、若有所思,其餘人等,神情惶然。易銘自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你也不叫湯若望,你的本名是約翰亞當沙爾馮白爾,我說的對嗎?神父?”
說到最後,易銘按照那波卡洪塔斯傳過來的提示,用湯若望老家德語口音念出了湯若望的名字。
湯若望驚訝萬分,斷斷想不到易銘除了對他歐洲大陸知無不曉,對他基督教也絕不陌生,竟然還對他湯若望來龍去脈一清二楚。
驚訝之餘,這湯若望心想:難道在西方我現在有了點名氣,就像馬可波羅和利瑪竇那樣?他又想到,這大秦大王費盡心思去了解我幹什麼?難道有什麼意圖?想到這裏,湯若望心裏七上八下、惴惴不安起來。
易銘知道此人為了傳教,飄落異鄉幾十年,雖然事事不順,後來吃官司,幾乎掉腦袋。但他猶自堅持不懈,其絕不動搖的決心毅力,易銘心裏佩服。
湯若望絕難料到,曆史上他差點被冠以潛謀造反、邪說惑眾、曆法荒謬的罪名砍了腦袋,若不是當時出現被古人認為不祥之兆的彗星,京城又突然發生了大地震,皇宮在地震中遭到破壞,而且有宮殿著火,這湯若望恐怕要被清廷千刀萬剮一回的。
易銘見他年紀大了,離家數十載,也不知道老家他爸爸媽媽還在不在?甚至發小夥伴、初戀情人等是否安好?所以竟有心讓他回去。
易銘說道:“你來我中華,也幾十年了,現今我大秦剛立國,我想向西方派遣使臣,加強東西方的溝通往來,促進文化交流。本王想與大英帝國、尼德蘭、西班牙、意大利等,建立聯係。將來互設使館、建立互信、促進貿易、開放口岸、互通有無。我看你信仰虔誠、知識淵博、才能出眾,又深諳東西文化,通曉多國語言,我想委任你作為我大秦副使,出使西方,你覺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