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在職稱評審前後的不同遭遇(2 / 2)

1993年下半學期開學,學校通知我到8裏外的車道口小學任教。對我來說,這已算不得什麼。車道口學校的校長是我的老相識,非常歡迎我,又叫我代主課,四年級的語文、數學,但我已經心灰意冷。教主課,怕耽誤了孩子們。這位老兄軟纏硬磨,我最終又同意了。第二年(1994年),開學的前兩天,新上任的中心校長薑福到了我家,請我代初三班的語文,並說,聯校長也同意了。我那時已申請了提前退休,就如實對薑福說了。並告訴他另請高明吧。他一聽急了,說了一大堆“幫忙”“麵子”之類的話。剛剛結束的中考,中心校一百多個畢業生,隻走了一個中專,可謂慘不忍睹。

話說到這裏,又是多年的交情,我不好再推辭,就又回到中心校教初三的語文。

1995年3月,教育局批準我提前退休。我還是把這一屆畢業班代完。7月,學生們參加了中考後,我離開了學校。退休時,我是中教二級。

以上便是我在職稱評審製前後的不同遭遇。評審前我是一位好老師。評審之後,我因為職稱受到歧視和排擠,荒廢了後麵寶貴的10年。下麵我談點對職稱製的看法。

在九年義務教育階段,我認為不宜評審職稱,或者不能唯職稱論。原因大致有三。一是,他們做的都是基礎工作,難度和工作量大體一樣,都很辛苦,用職稱來區分有失公允。二是,利益驅動,職稱銅臭味太重,花錢買職稱時有發生。三是,職稱評審的唯文憑化,嚴重挫傷部分優秀老師的積極性(文憑不能完全代表水平,這話大概不是很錯)。而且,職稱決定收入,部分老師失去了平常心。

據我了解,農村學校裏,有職稱的不求進取,但終生受益;沒職稱的灰心喪氣,情緒低落,得過且過。有人引用木匠做風箱的行話來形容:一兩酒,一兩風;二兩酒,二兩風。

有些農村的學校,在校學生越來越少。農民本來收入不高,但為了孩子的前途,舍近求遠,把子女紛紛送到私立學校。如我從教多年的中心校,以前在校學生八百餘名。其中小學五百名,初中三百多名。現在該校學生不足百名。小學七十餘名,初中十八名,初三已空無一人。這種可悲的狀況與學校的管理和老師的工作態度是有直接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