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齊眉勒著白紋抹額,俊逸非常。
“他就是封家的公子封子墨,年僅二十,便已經在朝廷任職兩年了。”
各名媛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說成一片,談完俊男美女之後,大部分又在替嚴錦曼有嚴鳳姬這個姐姐感到不值,紛紛貶低嚴鳳姬,將槍口對上她。
嚴錦曼一麵表露出維護姐姐的樣子,一麵又說些頗有深意的話,讓淑女們對嚴鳳姬的印象更差了。
“小姐,她們又丟下你一人了。”
相府紫竹林,梅姨輕輕的為鳳姬梳頭,語氣頗為不滿。
鳳姬閉著眼,滿臉愜意,任由梅姨編弄自己的頭發,顯然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梅姨見自己說了半天,鳳姬依舊沒反應,便歎了口氣,也許小姐放下這些也是好事,她最不希望的就是看見小姐受傷。
待梅姨走後,鳳姬才慢慢睜開眼,美目流連,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她起身從櫃子裏拿出一襲紅衣換上,抬手將剛編好的頭發弄散,三千墨發由一隻木簪挽起,細致烏黑的長發披於雙肩,略顯柔美。
朱唇不點自紅,未施粉黛,卻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
而這邊,宴會已經開始,場上女眷眾多。
隻要無關緊要,沒有人會注意到誰來誰沒來,至於嚴鳳姬,嚴夫人隻一句‘小女近日身子有些不適’就打發了去,所以並沒有影響到宴會的進行。
皇上和皇後坐在一起,皇上身形高大,不怒自威,皇後端莊大方,貴氣逼人。
嚴夫人連正眼都不敢看一眼,隻敢在心中嫉恨。
而嚴錦曼則滿是憧憬,心想那般耀眼的女人以後一定是自己的,不!她會比當今皇後還要優秀!
百花宴無非就是青年男女吟詩作對,鬥文藝,爭名頭。
眼下嚴夫人和嚴錦曼卻沒有了心思,頻頻看向門外,若是往年,嚴鳳姬早就應該大喘著氣粗俗地跑進來了,但是宴會都快接近尾聲了,她卻連人影都不見一個。
嚴錦曼拉著嚴夫人的衣袖,小聲問道:“娘,我們這下該怎麼辦?”
她的心跳個不停,總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如果嚴鳳姬沒有來,那她們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也不知道嚴鳳姬那個小賤人在搞什麼鬼,難道是發現她們的計謀了?
不,不可能的,此事隻有她們母女二人知道。
“再等等吧!”嚴夫人隻能這樣安慰道。
她自己也很慌,這要是往年,嚴鳳姬早就該來了,今年卻如此反常。
要是嚴鳳姬不出現,那她這麼多天豈不白白忙活了一場?
“曼兒。”
胥雅逸看見坐在賓客席上忸怩不安的嚴錦曼,隻想著她是不習慣宴會的氣氛,露出溫柔的笑朝她走來。
嚴錦曼驀然轉頭,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在這個時候煩她!
眼中怒火中燒似要冒出火來,她正要破口大罵,待看清來人後,目色一收,急忙掩飾自己的暴躁。
嚴錦曼的臉上迅速升起了一抹紅暈,留下一片女兒家的嬌羞,溫聲道,“曼兒見過九皇子。”
這一聲九皇子,叫得他酥麻入骨,如黃鶯啼叫,胥雅逸眼裏的寵溺更濃了。
兩人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嚴夫人是知道的,所以並不覺得突兀,見來人是胥雅逸,吩咐了自家女兒兩聲,便識趣的離開了,隻剩下兩人你儂我儂的的二人世界。
嚴夫人本來想找人汙了嚴鳳姬的清白,老早就將人安排在皇宮迎接賓客的偏房裏。
到現在嚴鳳姬還不來,看來計劃怕是要落空了。
那這些人恐怕也就不能留了,萬一被人發現,到時東窗事發,誰也不能保證這些大漢會不會把她賣了。在皇宮裏窩藏歹人,蓄意謀害相府嫡女,這罪名可不是她能擔得起的。
所以嚴夫人急急地跑去處理這事,打算將人給打發走。
但在她推開門的那一刻,房裏便伸出一隻手將她猛然拉了進去。
沒過多久,裏麵就傳來了女人淒慘的尖叫聲,衣服被撕破的碎響聲以及男人厚重的喘息聲。
房簷之上的鳳姬戴著麵紗,她將瓦片遮蓋回原樣後,冷笑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滋味還不錯吧?想來應該不錯,畢竟這些人可都是你親自精挑細選的!”
“……”
站在一旁的元執看得心有餘悸,背後冷汗直冒,心中暗暗發誓往後寧可捅破了天也不能輕易得罪這個祖宗。
“還站在這裏幹嘛,交給你的事做好了?莫非你還有這方麵的癖好?”鳳姬瞥了一眼元執,調侃道。
元執氣結,他才沒有看活春宮的癖好!
垂下眸子不想與鳳姬計較,便冷著臉退隱到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