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叫小鍾的婦女走開,胡大師轉身對林小曼說道:“京戲可不是那麼好學的,若是吃不了苦,是學不到東西的,今天我先籠統的給你說說五法,你帶著盔頭上上手。”
隨後他也不等林小曼的反應,彎腰在一旁的木案下麵拿出了一根長長的木尺。
看到這根尺子,林小曼的心裏一哆嗦,她都有些後悔一時衝動跑來拜訪胡大師了,看他這架勢,她今天隻怕是不能全須全尾的出這個院子了。
心裏正暗暗想著,就見那“小鍾”捧著一個托盤進了屋,托盤上放著一頂珠光寶氣的華冠。
點藍的鳳樣紋飾配上白色珠須組成,一眼望去相當華麗,再加上兩支紅色絨球和兩條白色狐尾掛耳,立即讓人聯想到舞台上王昭君那楚楚動人的扮相,果然不愧是昭君盔。
看到這樣美麗的東西,方才她的拿點後悔又被拋諸腦後,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那一串串閃爍著螢光的珍珠。
不過,還沒有等她高興多久,胡大師就走上前來,捧起盔頭,小心翼翼的朝林小曼的腦袋上扣去。
“這個盔頭上的珍珠點翠可都是真家夥,光這上頭的珍珠就價值不菲,更別說其間點綴的紅珊瑚和瑪瑙了,所以你可得戴穩了,一會兒要是磕著碰著了......”
聽到這話,林小曼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看上去,比被五指山壓著的猴子模樣還淒慘。
等那華冠盔頭戴上,她瞬間覺得自己的頭重了好幾十斤,沉甸甸的壓在脖子上,整個人都矮了三寸似的。
“大師,您不會要我一直頂著這個吧?”
林小曼聲音發顫,感覺都快要哭了。
胡大師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著不過是基本的行頭,我還沒給你拿披掛呢,你就受不了啦?這不過是個昭君盔,那虞姬的盔頭可比昭君盔還重。”
“不會吧!”
林小曼這下是真的要哭了,如果要她頂著這麼重的東西練習一下午,肯定要累虛脫了。
“怎麼?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想學京戲?即便是皮毛,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玩得轉的!”
說著,胡大師將手裏的木尺朝著林小曼的脊背上拍了拍。
“把背挺直了,姿勢不對會傷到頸椎,注意頭部,一定要中正挺拔,含齶挺頸,神貫於頂。雙手叉腰,我們先做頭部的練習......”
隨著胡大師手裏的木尺不停的拍在林小曼需要注意的部位,她的全副精神也完全投注到了練習上。
根據胡大師的要求,一遍又一遍的調整姿態,認真練習起來。
可是才短短半個小時,汗水已經將她的被徹底浸透,她額頭上的汗珠也順著臉頰灌進了脖頸間。
加上本就炎熱的天氣,她又帶著厚重的盔頭,很快,一種眩暈感襲來,方才還有些標準的姿態又變了模樣。
胡大師剛想訓斥,見她臉色不太好,皺了皺眉說道:“行了,先練到這,休息一會兒。你這體力也未免太糟糕了,雖然身體的協調度,柔韌性不錯,可惜是個花架子,筋骨弱,唱不成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