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上前扶起桓徹,卻在他的後腦勺後摸到了血,心中不由一急,桓徹是他偷偷帶出來的,卻被人打暈受傷,這該如何是好?
“一個傻子也敢笑老子!呸!”唐興騰往地上啐了一口,看到白煜焦急的樣子,不由得意諷笑,“喲,王爺如此緊張,不熬鷹鬥犬,改玩男寵了?”
說罷,一群人轟然而笑,神情鄙夷齷齪地看著他們。
宣國先帝泰和帝,即當今聖上正璽帝的皇兄,是個十足的昏君,驕奢淫逸,揮霍無度,好龍陽養男寵,不理朝政,致使國家動蕩、內憂外患不斷、民不聊生,差點兒把祖宗用血淚打拚下來的江山敗壞掉了,最終死在男寵身上,一生無子。
正璽帝上位後,殫精竭慮地收拾先帝留下的爛攤子,兢兢業業地治理國家,曆經十年,總算讓宣國恢複國泰民安。然而,剛過而立卻把身體拖垮了,膝下也無龍子。
世人皆傳,先帝昏庸無道罪孽太深,才使大宣王朝遭到了上天的懲罰。於是連帶著男風也為人所不齒。
平白無故被當眾如此羞辱,白煜頓時漲紅了臉,勃然大怒:“給本王撕了他的嘴!”
劉通即刻上前。
唐興騰自知不是他的對手,一溜煙閃到了隨從後麵,迅速滾出了房間。
隨從們見狀,自然也屁滾尿流地逃走。
劉通正要追,卻被白煜喊住了:“別追了,他逃不掉!先把阿徹送回府裏。”
安王府離這兒不遠,而且府上有醫術高明的大夫,經過一番治療,血便止住了。
白煜看著床上雙目緊閉的桓徹,內心焦灼不安:“他怎麼還不醒?傷勢如何?”
劉大夫寬慰道:“小王爺莫慌,這位公子隻是被撞暈了外加輕微皮外傷,並無大礙,不多時便會醒來。”
聞言,白煜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安太妃從外頭徐徐進來:“煜兒,桓府來人說你把桓大公子帶走了,你……”
看到劉大夫在屋裏,又一看到白煜的衣服上染了血跡,安太妃頓時倒抽一口涼氣,慌張地加快了腳步,滿臉擔憂地抓住白煜的手臂:“哪裏受傷了?劉大夫你快……”
“娘,不是我受傷,是阿徹。”桓徹連忙止住她的嘮叨,轉頭看向床上。
聽到不是白煜受傷,安太妃稍稍鬆了口氣,可一聽到阿徹,她的心又提了起來:“桓公子受傷了?劉大夫你快……”
“娘!大夫已經醫治過了。”
“哦,情況如何?”老王妃看向劉大夫。
劉大夫簡單說明傷情,開了藥方並叮囑了該注意的事,便告退了。
白煜轉身想要悄悄溜走。
“還想去哪兒?”安太妃的聲音在身後幽幽響起。
白煜吐了吐舌頭,轉回身子,嬉皮笑臉道:“我……嘿……我給娘倒杯水。”
“少給我獻殷勤!”安太妃坐到旁邊的軟榻上,姿態端莊嚴肅,惱羞成怒道,“叫你出宮馬上回府沒聽見嗎?又給我闖禍!桓公子出事了,看你怎麼向桓府交代!”
白煜也知道自己闖了禍,撓了撓頭:“娘……怎麼跟桓府的人說?”
安太妃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這些年皇上讓你去桓府接受管教,你倒好,把桓公子帶出來還被人打傷了,你說,我該如何向皇上、向桓府交代?”
白煜苦惱地咬了下嘴唇,黑眸骨碌碌一轉,突然靈機一動:“娘,要不您幫我去跟桓府的人說,讓阿徹在這兒住幾天。待阿徹養好了傷,我再送他回去。”
“人都受傷了,你還想瞞天過海?說說怎麼回事。”
白煜把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下。
聽完,安太妃疑惑地皺起眉頭:“唐興騰……這名字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唐興騰便是三年前與我鬥雞時,一言不合打起來,還不小心戳瞎了自己眼睛那小人。”
“怎又是他?”安太妃神色間難掩不悅。
一提到唐興騰這個小人,白煜氣就不打一處來。三年前的一次鬥雞比賽上,唐興騰的公雞比賽輸了,居然使出陰招毒死了白煜的公雞!兩個人打完架後鬧到了皇上麵前,唐興騰的眼睛雖是他自己不小心戳瞎的,白煜還是被皇上狠狠訓了一通,還被她娘和桓府嚴格管教了三年,幾乎天天風雨無阻地被逼著去桓府上課!
要不是唐興騰,皇上就不會有借口找人管教他了。
而今日明明看到桓徹是與他一桌的,還敢動手打人,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裏!竟還敢當眾羞辱他!
白煜的火氣噌地竄了起來:“這小人總是與我過不去,我非抓來扒了他的皮撕了他的嘴不可!”
“胡鬧!”安太妃製止道,“唐興騰是玉貴妃的表弟,玉貴妃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大錯本不在你,別鬧到最後又像上回那樣,成了我們安王府的不是,又讓你吃官司被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