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禮又微微抬了下眼眸,二話不說地領著宮女退了出去。
“害羞了?”白煜雙眸含笑調侃道。
“隻是不太習慣。”桓徹脫掉上衣,露出白皙精壯的上半身,緩緩向白煜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肌肉都浮現完美的形狀,白煜不覺咽了下口水。
待他走到麵前時,白煜強迫自己移開目光,摸了摸鼻子:“你府裏的婢女平時不伺候你沐浴更衣嗎?怎還會不習慣?”
“我沐浴時從不讓人伺候。”桓徹忽然彎下腰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倏地拉近。
白煜登時忘了呼吸,身子一僵,怔怔地看著他。
桓徹卻隻是神態自然地抬手為他寬衣,輕鬆地脫掉了他早已半敞的上衣。
白皙平滑的肌膚全部裸露在眼前,桓徹的黑眸深處頓時燃起一簇火苗,腦海裏又浮現那些旖旎的夢境。
“平時都是他們幫你沐浴更衣?”
“嗯。”白煜自然而然道。
一想到他的身子每天被別人又看又搓,桓徹的心頭便有些不舒服,手已經放在褻褲褲頭準備往下扯,卻突然停了下來,略顯不耐煩地直接將他打橫抱起,丟進了禦池中。
白煜猝不及防地嚇一跳,被飛濺起來的水花嗆了一口,在池子中坐穩後,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仰頭蹙眉道:“有你這麼服侍人的嗎?”
桓徹穿著褻褲走到池子裏,遠遠地與他麵對麵而坐,撩水到身上開始搓洗身子。
白煜習慣了被人伺候,幹坐在池子中一動也不動,蹙眉望著對麵的人:“你讓宮女都退了下去,誰來服侍我?”
“好像是你叫她們退下的。”
“……”白煜嘴角微微一抽,“我是個病人,你不該服侍我嗎?”
“是誰每次不聽勸,總是喝那麼多酒?喝了酒還不老實,不然怎會崴到腳?”桓徹依舊自顧自洗著。
白煜再次理虧,卻破不甘心,使出皇帝的架子,頗有氣勢地命令道:“朕命令你過來服侍!”
桓徹眸色深深地瞥他一眼,站起身來朝他走過去,褲子濕了緊緊地貼在身上,顯出腿間威武的形狀。
白煜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忽然呼吸一緊,臉刷的一紅,目光局促地不知道該看哪裏好,怪異的感覺流竄向四肢百骸,他的腿間也開始蠢蠢欲動。
桓徹還沒有走到池子中央,他便急促地阻止道:“不用服侍了,我自己洗。”
桓徹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退回原地坐下。
倆人悄然調整了呼吸,又把體內那股邪火強製性壓下去,才起身更衣。
桓徹重新將他抱回龍床上,扶他躺下並為他掖好被子,便走向一旁的軟榻。
“還不睡?”白煜納悶道,以為他還要看書。
“一起睡可能會不小心壓到你的腳,我還是睡小榻吧。”桓徹煞有介事地說道。
他內心邪火剛消,若是像上回那樣夾著他的腿,抱在一起睡,隻怕又會做什麼奇奇怪怪的夢,萬一在做夢時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就不好收場了。
“睡小榻會很難受吧……”白煜心裏也不太平靜,沒有像方才那麼堅持,但一想到他要在小榻上委屈一夜,心裏又覺得不舒服。
“無妨,不難受。”
桓徹讓宮女拿了床被子來,便躺了下來。
宮女一路吹滅蠟燭退了下去,殿中逐漸陷入了黑暗中,萬籟俱寂。
白煜心煩意亂,看著小榻的方向,很想把話挑明,終究還是幽幽地歎了歎氣,作罷。
“睡了嗎?”桓徹問道。
“沒。”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桓徹遲疑地開口道。
“什麼?”
“我想去參軍。”
“參軍?”白煜下意識地坐了起來,卻不慎牽動了受傷的腳腕,疼得低低嘶了一聲。
聽到他的痛呼聲,桓徹立即翻身下床,摸到了龍床邊,緊張道:“還好嗎?”
聲音近在咫尺,白煜一把抓緊他的手臂,蹙眉道:“怎麼突然要去參軍?是你爺爺還是你爹逼你?我去跟他們說……”
桓徹在床邊坐了下來,打斷了他的話:“沒人逼我,是我自己要去。”
白煜的眉頭皺得更深:“當我的伴讀不好嗎?是不是覺得委屈了?”
“別多慮。”桓徹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你不是想給我封官嗎?我去參軍是為了以後能夠建功立業,然後堂堂正正地入朝為官,這樣才有資格站在你旁邊幫助你,成為你的左膀右臂。”
“可是……”白煜心情複雜地鬆開手,“我聽說參軍很苦又不自由,軍營又不在京城中,你這一去,我們多久才能見上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