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他又變成了平日裏的翩翩公子，與方才對白煜欲行流氓之事的人判若兩人。
白煜看著眼前衣冠楚楚的他，腦海裏倏然蹦出四個字：衣冠禽獸！
察覺到他的異樣目光，桓徹抬眸望向他，微微揚起嘴角，拿起他的衣服說道：“現在宮人都不在，我為你更衣吧。”
白煜掀開毯子，卻赫然看到褻褲上濕了一片，猛然想起剛才的事，又迅速用毯子裹住自己，低著頭紅著臉，目光閃爍不定地說道：“不用了，我會自己穿，天色不早了，你走吧！”
他害羞的樣子甚是可愛，惹得桓徹心裏癢癢的，忍不住逗趣道：“方才好像是皇上邀請我今晚留下來。”
“哪有，你聽錯了！”白煜死不認賬，伸手推搡道，“走走走。”
桓徹彎下腰湊近他，笑道：“皇上本該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呀，跟我耍賴沒關係，不過在別人麵前，可要三思而後行，不然容易失去威信，就更難壓得住那些大臣了。”
白煜抿了下嘴唇，故作不耐煩地揮揮手：“知道了知道了。”
桓徹伸出長指微微抬起他的下巴，親了他一下，低喃道：“那我先回去了，早些歇息。”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內殿門口，白煜才回味地舔了舔被他吻過的地方，隨即迅速穿好衣服，然後對門外喊了一聲：“蘇公公。”
蘇成禮微笑著走進來。
“派人整理一下。”白煜指著軟榻說道。
蘇成禮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赫然看到軟榻上慘不忍睹的血跡，暗暗吃了一驚，別有深意地看白煜一眼，擔憂道：“皇上，您還好吧？”
“嗯？”
“這些血……”蘇成禮不敢明說出來。
“哦，這不是朕的，是阿徹流的。”
蘇成禮震驚得睜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
他猜到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局！
想起方才桓徹離開時，走得如此從容自如，想必忍得很辛苦吧。
身為皇上的伴讀，他的犧牲著實忑大了點。
剛走到乾清門的桓徹，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他不由納悶地蹙了蹙眉頭。
出宮，回府。
剛在府門口下車，隨從江岩就跑了過來，說道：“公子，老爺讓您回來後，就去他那兒一趟。”
頓了頓，他壓低聲音提醒道：“老爺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
桓徹隻是點了下頭，直接朝主院走去。
走進院中，看到桓閣老正紮在馬步在廊下練太極拳，桓徹的腳步稍稍停頓一下，接著走到廊下，站在一旁安靜地候著。
直到桓閣老練完之後，他才接過丫鬟手中的毛巾走上前去，將毛巾遞給他，問道：“爺爺，您找我？”
桓閣老淡淡瞥了他一眼：“這麼晚才回來，用過晚膳了嗎？”
“用過了。”
“徹兒，你和皇上關係雖好，但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桓閣老神色略顯嚴肅地提醒道，“你是皇上的伴讀，就該在合適的時間做合適的事情，免得遭惹非議。”
“我一直謹記爺爺的教誨，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桓徹不動聲色道。
“既然知道，以後就別要在宮裏逗留太晚，也不要總在皇上那兒用膳。”
“嗯。”桓徹微微抿了下嘴唇，解釋道，“我今兒並不是在宮裏用膳，而是與皇上在聚福樓吃的飯。”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吃飯時也結識了一位新朋友，大宣首富景奕的次子景元洲。”
“景奕？”桓閣老愣了一下，隨即了然，“皇上與景元洲走得近，我倒也有所耳聞。”
桓徹稍稍壓低了聲音，問道：“爺爺，我聽說，景元洲與寧王的關係也挺好，景奕父子與寧王之間常有來往嗎？”
桓徹知道，桓閣老身為朝中重臣，先帝的親信，必定在大宣各地都埋有自己的眼線，探查各地重要官員及其他重要人物的情況及動向，像寧王和景奕這等身份之人，他應該會更加密切關注，如此一來，他才能在坐鎮京城時，同時掌控各地的實況。
桓閣老知道他想問什麼，說道：“進屋再說吧。”
說罷，桓閣老邊擦汗邊轉身朝屋裏走去。
桓徹跟在他身後走進去，親自為他倒了杯茶，坐在了他身邊的位置上。
桓閣老慢悠悠地呷了幾口茶，才不急不徐地說道：“你今兒是不是有了什麼發現？”
桓徹把心中的想法大概說了一下。
聽完後，桓閣老不置可否，將他的見解徐徐道來：“景奕與先帝交情匪淺，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