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寧別胡鬧,快些坐下!”玉太貴妃一向懂得分寸,在這種場合下,一般都不怎麼說話,畢竟皇上和太後才是正主兒,不過看到怡寧公主如此任性,她也忍不住開口了。
接著,衝白煜和太後抱歉一笑:“都怪臣妾從小太嬌慣這孩子了。”
怡寧公主撓了撓頭,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堅持道:“我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一個是我喜歡的,所以就不用比了,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白煜啼笑皆非:“怡寧倒是懂事了,還知道替我們節省時間了。”
怡寧公主輕咳了兩聲,臉不紅心不跳地順著他的話說道:“那可不是,我也長大了嘛……”
玉太貴妃神色複雜地撫了撫額頭。
太後微微蹙眉道:“參加這次比武招親的,都是大宣各地出類拔萃的俊才,你一個都沒看上?”
“嗯。”怡寧公主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太後無奈地笑笑:“這孩子的眼光倒是挺高,那你說說看,你喜歡怎樣的男子?哀家幫你挑挑。”
怡寧公主連忙阻止道:“不著急,我想自己慢慢挑,不敢再勞煩太後費心。”
太後的眸中透著審視,吩咐道:“讓參賽的人先退下吧,好生安撫一下他們。”
蘇成禮點頭應是,派人去辦妥。
不多時,廣場上隻剩皇室之人。
太後打量了怡寧公主幾眼,故作隨意一問:“怡寧莫不是已經有了心儀之人?”
聞言,怡寧公主的雙頰微微一熱,卻搖頭道:“沒有!”
“當真沒有?”白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如果沒有,你臉紅什麼?”
“我哪有……”怡寧公主目光閃爍不定,信口胡謅道,“是天兒太熱了!不行,我快熱暈了,先回去了……”
說罷,她立即轉身,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
“怡寧!”玉太貴妃想把她喊回來,未想她卻走得更快了。
玉太貴妃嘴角微微一抽,尷尬笑道:“讓皇上和太後見笑了。”
“無妨。”太後抬眸看向眼前的高台,略顯為難道,“隻是這比賽……”
“繼續比。”白煜吩咐道,“比賽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無論結果如何,都該先比完再說,說不定真的能挑選出個好駙馬呢。”
不然,傳出去又該說皇上言而無信,把天下人當猴耍了。
太後和玉太貴妃沒有再說什麼。
對於這次難得的失而複得的比賽機會,幾位參賽者都極為珍惜,在比賽場上無不施展最大的實力,力圖打敗所有人,最後抱得美人歸,搖身一變皇親國戚,簡直名利雙收!
比賽結束後,太後捧著獲勝者的名冊點了點頭,說道:“張易勳,工部尚書張大人的長孫,哀家在宮宴上見過幾次,待人溫文有禮,又文武雙全,還是不錯的。”
玉太貴妃點了點頭:“是還不錯……”
心中卻暗暗歎息,不錯是不錯,可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才華本事,都差了桓徹一大截。然,桓徹負傷戰敗,她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
看到她們開始討論張易勳,白煜暗暗鬆了口氣,忍不住微微翹起嘴角,滿心雀躍地回到了乾清宮。
見他喜笑顏開地走進來,桓徹放下手中的書,問道:“看來比賽結果讓皇上很滿意?”
“不是我滿意。”白煜眉飛色舞地向他走去,“是我母後和玉太貴妃很滿意。”
桓徹為他倒了杯茶,問道:“誰贏了?”
“張易勳。”
桓徹點了點頭:“在所有參賽者中,我也是最看好他,各個方麵都挺不錯,所幸他沒有讓我們失望。”
“所有?”白煜彎腰稍稍湊近他,直直地望著他,“你呢?”
桓徹的雙眸透著寵溺的笑意:“不知我的表現,可讓皇上滿意?”
白煜直起腰來,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拋了拋,一舉一動都透露他愉悅的心情,然後哢嚓一聲咬了一口,答非所問,含糊道:“若是讓我母後和玉太貴妃知道你的手是自己弄傷的,還故意輸掉了比賽,她們非恨毒了你。”
接著把蘋果遞到桓徹嘴邊。
桓徹在他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優雅地細嚼慢咽,才慢條斯理道:“她們會不會恨毒了我,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若是贏了比賽,你定是恨毒了我。”
白煜故作不屑地輕哼一聲:“說得好像我很在乎你一樣。”
“不是嗎?”桓徹一把將他撈到懷裏,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附在他耳邊低語道,“你說,我現在去跟太後說,我想娶公主的話,還有機會嗎?”
白煜一把將蘋果塞進他的口中,瞪著他說道:“你敢!”
桓徹把蘋果拿下來,輕輕一笑:“微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