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白煜挑了挑眉頭,拍了拍他的臉頰,宣布自己的所有權,“你呀,這輩子活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隻能乖乖地待在朕身邊,哪兒也不能去,更別肖想著別家的俊男靚女了!”
“微臣遵命。”桓徹故作認真地應道,接著把蘋果遞到了他嘴邊。
白煜沒有用手去接,隻是張嘴咬了一口,如釋重負般懶懶地靠在他的懷中,長鬆了一口氣道:“你的終身大事總算是解決了。”
對於他們來說,讓桓徹落選駙馬,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嗯。”桓徹親了一下他的頭頂,“以後沒人可以拆開我們了。”
白煜眸色微動:“萬一你爺爺和你爹又逼著你娶其他姑娘呢?”
桓徹沉吟片刻:“未來的事說不準,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大不了……”
白煜等了半天,卻等不到他的下文,坐直身子納悶地看著他:“大不了什麼?”
“沒什麼。”桓徹揉了揉他的腦袋,從袖子中取出一封信遞給他,適時轉移了話題,“呼延律的信。”
呼延律寫的每一封信都是交由桓徹送進宮裏,桓徹都是先把信交給白煜,才由白煜轉交給怡寧公主。
白煜微微一愕:“他不是已經回固丹了嗎?怎麼還有信?”
“應該是在路上寫的。”桓徹無奈地笑笑,“沒想到呼延律還是個癡情種。”
白煜低頭看一眼手中的信封,不以為然道:“我看他不過一時興起罷了,怡寧一直沒有回應,看他也堅持不了多久。”
頓了頓,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黑眸骨碌一轉:“對了,今天比賽快開始時,怡寧突然說不想比武招親了,我看她的反應可疑得很,好像真有了心上人,這丫頭該不會真的被區區幾封信打動了吧?”
桓徹也微微一怔,略顯詫異:“你是說,公主真的對呼延律動心了?”
“我也不確定,如果不是已經心有所屬,她幹嘛突然中斷比賽?”白煜又瞧了手中的信封幾眼,好奇道,“也不知呼延律到底在信中寫了些什麼,竟讓怡寧那個傻丫頭改變了主意……”
他微微蹙起眉頭:“你說,那傻丫頭該不會真的被他騙去草原吧?”
“我也不清楚。”桓徹聳了聳肩,“如果公主真的喜歡上呼延律,想嫁去固丹,你怎麼看?”
“絕對不行!”白煜二話不說地反對,“怡寧打小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被皇兄和玉太貴妃視若珍寶,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嫁去固丹那偏遠又貧瘠之地,她怎麼可能吃得了那樣的苦?”
“若她不怕吃苦,偏要嫁過去呢?”
白煜轉過頭,打量著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這些天怡寧公主頻頻來乾清宮,從她那熱切的目光,桓徹便猜得到,她可能已經對呼延律有些上心了。
隻怕長此下去,她的人雖然還在皇宮,心卻飛到了大草原。
桓徹把那封信拿起來揮了揮:“我隻是想說,如果不想讓公主嫁去固丹,最好不要再把呼延律的信交給公主了,公主現在可能隻是有些動心,還未用情至深,時間長了,感情自然就淡了。”
白煜欣然同意這個提議,往後呼延律寄來的所有信,都安靜地躺在了乾清宮的屜子裏。
半年時間,竟塞了半個抽屜。
看著信封上的漢字寫得越發漂亮,白煜不禁暗暗佩服:“這個呼延律可真夠執著的,這都大半年了,還三不五時地寫信過來。”
桓徹笑而不語。
世上難得有情人,特別是這種為情執著之人。
不過,他不好對此事發表任何意見,畢竟這事關公主的終身幸福。
而在這大半年中,張家已經向皇家下了聘禮,公主和張易勳的親事也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
隻是……
“皇叔,我說了,我不要嫁給張易勳!”怡寧公主風風火火地從外麵走進來,赫然看到白煜手上拿著一封信,她的心不由突突直跳。
白煜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把信往袖子裏一放,故作淡定道:“怡寧啊,張易勳人確實挺好的,如若不信,你可以嚐試先跟他接觸接觸……”
“不要!不喜歡!他整日之乎者也規矩來規矩去的,聽著就煩!”怡寧公主打斷道,“皇叔沒有遇到喜歡的人,不也拖到了現在沒成親嗎?”
白煜頓時噎住了。
在她這個年紀時,他是個十足的二世祖,最煩的就是規矩,所以很能理解怡寧公主的感受。
走到他跟前,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袖子,目光灼灼地問:“皇叔,那是誰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