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糾結的是如果他主動提出降級時,同事是不是會因此看低他的能力。“如果你已經為公司做出了有益的貢獻,自身的價值已經得到了證實,那麼自動降職不會有任何負麵影響。”這是專家給予的意見,“與其勉強自己從事不喜愛或不擅長的工作,不如勇敢地提出來。”
其實“專業人士”是個很好的選擇。經理、總監、總裁會離職,銷售、工程師、設計、文案、會計、營銷永遠都找得到事情做。無論大公司或者小公司,有時候對於核心技術人才的需求遠比對管理人員的需求迫切的多。
甚至個別自由兼職的技術人員的收入和困坐在辦公室裏的高層管理人不相上下。如果一個清閑的、不必坐班的工程師有幾個長期的兼職工作,加上不定期的一次性項目,完全可以事業家庭兼顧且年收入優渥。
有時候,自動求降職是為了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經營自己更感興趣的事業追求,或是滿足自己的業餘愛好。年近四十的高級經理人蘇蘭本來是可以事業上更上一層樓的,但她考慮到升職後的工作雖然薪資待遇更加優厚,可出差會密集到無法承受的地步——一個月有半個月出差,五天跑四個城市的頻率已經讓她吃不消了,最後還是呆在原地沒動。蘇蘭的計劃是未來轉職為自由作家,她陸續將更多精力投入在媒體寫作方麵。如今蘇蘭在已經在幾家媒體陸續開了專欄,內容涉及職場、旅行和人生經驗,很受讀者歡迎。
部分女性白領“求降職”是為了慢慢回歸家庭。紐約職場心理學家喬爾說,事業成功並不意味著就得每周連軸轉地工作60個小時。他建議白領們要考慮一下自己對於事業和家庭生活有何打算,重新確立目標及以及對自己的評判標準。例如,工作是否可以滿足你的多些時間跟家人共處、少出差、有時間從事自己的業餘愛好等需求?
林艾在30歲之前想的是“我不能讓別人落得太遠!”說是她虛榮也好,現實也罷,“同學聚會,一個話題轉幾圈,差距就衡量出來了。”
在省會城市維持高質量生活的壓力讓林艾和丈夫都是“五加二、白加黑”工作模式,孩子送去全托幼兒園。麵對孩子期盼的眼神,“媽媽,你什麼時候接我回家?林艾的心裏針紮一般難過。
孩子一天天長大,需要家長投入的精力也越來越大。為了不再錯過孩子的成長,已經熬到了經理的林艾決定將重心移到家庭上。沒想到轉崗卻不那麼容易——同級別的工作沒有合適的,她隻好自降一級轉為部門主管。“我的轉職報告已經交上去了”,她搖搖頭,“也許等孩子讀大學後我會再在職場上拚一把吧。”
“退”是為了更好的前進
如果說林艾等人的降職轉崗是基於自身情況做出的自願性主動選擇,那麼盧曉的自求降職就有些“被主動”的意味了。
盧曉所在的行業今年市場並不太景氣。到了年底,別家公司都在計劃開慶功會,而自己公司銷售部門例會卻總讓他覺得是催債會。年底的銷售部會議上,上級透了口風,明年將重新劃定銷售區域分配,而且將以過去的個人業務指標為基礎限定每月最低工作量,連續三個月未能完成任務則底薪不保。作為高級銷售經理,盧曉算了算自己的任務量,不由咋舌——按照他對市場預期,略有閃失就可能完不成任務。
聽到這個消息,部門哀鴻一片。盧曉在心底打著算盤,“與其明年完不成考核任務,不如現在主動求降職。”他找了個機會和上級申請降職為銷售經理。別人會把這樣“被迫”降職減薪當做躲不開的噩運,可盧曉不這麼認為。
“主動降職是一種策略。”盧曉說,不能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金錢得失”的片麵角度上,應該把這當作提升自身職業水準的大好時機。他降職做承擔任務沒那麼重的銷售經理,一邊慢慢適應新出台的崗位要求與考評標準,緩解精神壓力,另一方麵也可以適時充電。
盧曉已經在某高級企業高管進修班報了名,他計劃一方麵通過參加培訓、自修等方式熟練技能,鞏固實力和人脈;另一方麵不斷關注行業動態,捕捉最及時的新鮮資訊充實自己。他相信未來的自己在職場上更具備競爭力,暫時的“退”是自我在思想上的整理,在行走節奏上的調整。
幾乎所有的高管都經曆過減薪、降職、甚至失業等職場“倒退”,有些是被動接受,有些是主動為之。作為企業家,敢“退”是很重要的品質。
有時,“減薪”、“降職”之類的退卻並不意味著末路,這些表麵看起來似乎“失敗”的經曆,如果你正確對待會擁有正向的能量,更強大的內心,在事業的道路上更有力量的前進。
責任編輯 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