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紫燕雙手抱胸,淺笑盈盈地望著他,她為他感到高興。
她看著他的臉色仿佛被一陣陣小風吹得雲散天開,特別的明朗,連他的眼睛、眉毛都聳動著,得意得像是在他臉上跳舞。他眼裏的神采以及那激動的神情,仿佛一位藝術收藏家在偶然的機會得到一幅價值連城的名畫一樣。
此時,霍定邦叫著跳著蹦著,他的眼睛裏,閃爍著一種被理想、信心和勇氣燃燒著的二十歲青年人特有的異彩。當霍定邦一把抱住她,和他一起跳蹦著時,她竟然沒有感到一點奇怪,她此時放下了她的身份,像個相交已久的知心朋友一樣,任霍定邦抱著,和他一起跳著蹦著,高興著……
可是霍定邦竟然冷不丁地在她的嘴唇上親了三下,頓時,她愣住了,她那白玉般的臉蛋兒泛出石榴花般的紅暈滿臉緋紅,而霍定邦也發覺了自己的失態,立馬放開了她,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韓書記,我不是故意的,因為我太高興了……”
而韓紫燕一句話也沒有說,撇了霍定邦一眼,淡淡地轉過身去,走進了裏麵的房間,“啪”的一聲關上了門,留下霍定邦在不停的自責之中。
好在沒過多久,韓紫燕就穿戴得整整齊齊的出來了,霍定邦又連忙走過去,非常誠懇的說:“韓書記,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我……”
韓紫燕卻一反常態,笑著說:“霍定邦,你還像不像個男人,絮絮叨叨的,你剛才做了什麼我怎麼不記得了?快別說了。”
霍定邦這才放心下來,趕緊地給她倒了杯茶遞給她,恭恭敬敬地說:“韓書記,請喝茶!”
韓紫燕端著茶喝了兩口,看了看手表,對霍定邦說:“上班時間快到了,我昨天就吩咐下去了,今天一上班就召開黨委會,主要研究你們三人錄取的事,你是回去等還是就在我辦公室裏等消息?”
“現在就開黨委會討論?那豈不是肖鎮長也得知道啊?”霍定邦突然想到了肖天成,擔心地問。
“當然,他是鎮長,可能昨晚他就知道名單了。”韓紫燕告訴他。
“那就壞了,肖天成恨我入骨,他肯定會百般阻擾的,他一定不會同意錄取我……”霍定邦特別的擔心。
“你放心,他一個人說了不算,錄取你們是要黨委們集體表決的。好吧,你就在這兒等會兒,我開完會了就給你準確的消息。”韓紫燕說完,迅速走了出去,並帶上了門。
霍定邦知道,雖說韓紫燕在南田鎮機關樹立了威望,但畢竟肖天成在這裏經營了幾十年,他的那些下屬們都唯他馬首是瞻,隻要他不同意,那結果就可想而知了。不行,不能讓肖天成壞了事,得想想辦法,他絞盡了腦汁也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來。
現在他隻能退而求其次地先聽聽他們會議上的談話,再作進一步的打算。
霍定邦屏息凝氣,運起了天能神耳功,手指指向了會議室的方向,很快,會議上的聲音就傳來了過來。
果然不出所料,當韓紫燕問問大家的意見時,肖天成這次倒是很積極,開口便否定了霍定邦,他說:霍定邦雖然考了第一名,但以他的為人,不適合進入行政機關單位,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地痞無賴,而且他在派出所還有案底,他沒有資格成為一名人民的幹部。”
“不對吧?肖鎮長,說霍定邦在派出所有案底,不是怎麼回事吧,我怎麼聽說他還是受害人呢?凶手至今還逍遙法外呢?我還聽說肖鎮長你和他有一些私人恩怨吧?”他聽見韓紫燕反戈一擊。
“韓書記,您是聽誰說的,根本沒有的事。不過,還有一些事我沒來得及告訴您,前些天汪縣長給我打了招呼,讓我們鎮給他留一個指標,說是給他內定一個人。可是昨天朱副書記又給我來了電話,也要我給他留個指標。您看,實際上,我們隻能錄取一個人了……”肖天成說。
“不行,絕對的不行!我在這裏當作各位黨委的麵承諾,在公開招聘幹部這件事上,絕對的要體現公平。不管是縣長,還是副書記,就是省委書記來了,我照樣不給麵子,除非他立即將我撤了,否則,誰打招呼都不行。”霍定邦聽得出,韓紫燕發怒了,連聲音都大了許多。
頓時,會議室內的掌聲熱烈地響了起來,他們都為韓書記的正直感到敬佩,但也為她今後的工作擔心,得罪了縣長和副書記,她以後的日子就不那麼好過了。
“韓書記,我敬佩你!但在霍定邦的這件事上,我堅決的不同意……”肖天成又開始否定他,霍定邦肺都快氣炸了,哼,老流氓,老子今後……
他突然想到了“老流氓”三個字,很快他的腦中就有一招妙棋,事不宜遲,他迅速地拿起電話,在電話薄上尋找到鎮長辦公室裏的電話,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