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司歸少見的爆粗,眉頭青筋突出。
“現在隻有立刻下山,報警。”
“等那個時候就晚了!”司歸不詳的感覺猶如烏雲聚頂幾乎咆哮的回道。
“目前隻有這個辦法。”
司歸閉上眼,盡管不想承認。
“我很早就報警了,我不知道隊伍裏有哪些和李士心關係好,所以留下機會讓你主動來問我。”
司歸有氣無力的回道:“謝謝。”
他臉上的肌肉驟然鬆弛,那不是放鬆,不然就不會藏在陰影下。
鄭采薇發現他身上散發出久遠的死氣沉沉,那是他很久沒有過的這種氣質了,記得是開學剛來到這個學校的日子,後來慢慢改變收斂,和白靜庭在一起後才經常有了如陽光般燦爛的笑意。
“一定不會有事的。”鄭采薇肯定道。
“嗯。”司歸也重重的點頭,“如果庭子有事,我會要他死。”語氣中,透著前所未有的森然。
鄭采薇知道他這不是在說笑,現在他有些可怕,明明坐在旁邊,鄭采薇卻覺得像是沒有生命的人偶。
她冷不丁想起了劉清蘭對昨年文學大賽冠軍趙依澄的評價,“她是文字的傀儡。”
她越來越覺得,司歸和她就像是一類人,她沒有見過趙依澄,但是她直覺這麼想,也許僅僅是傀儡兩個字很可怕,他現在陰寂如死。
一行人借助遊客的幫忙終於回到了有信號的地方,第一步報警,警方前所未有的重視,凝重的語氣令所有人心中升起陰霾。
“你們回去等消息,這件事情你們千萬不要私自尋找,特別是你。“
警察局辦公室裏,原本坐在辦公桌上的警察站起,對著司歸嚴肅的說道,他明顯看出,司歸是這一群中最關心那個女孩的狀況,他是她男朋友。
“白靜庭是本縣的公眾人物,警方一定會全力緝捕的,放心。”
司歸待其餘社友走後,獨自留下將懷疑李士心的事情單獨告訴了警方,警方隨即派人傳喚,司歸得到允許,在另一個房間裏旁聽。
“我們懷疑你劫持了白靜庭,你有有什麼需要解釋的麼?”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可是學校裏麵出名的好學生。”
“昨晚你獨自離開你們旅遊的隊伍後,去哪裏了?”
“我可以保持沉默麼?”
“不可以。”
“樂天旅館,你們可以去察看,那裏有攝像頭。”
“好的,謝謝合作,你可以走了。”
司歸所待的房間空無一人,隻對麵的對話一字不落的透過牆麵傳遞耳中,這是專門為像司歸這樣的人準備的,有時候也會自己使用。
司歸出去的時候撞見了李士心,是故意的,“如果你傷害她的話,我發誓會將你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
李士心裝作被嚇住的樣子驚然後退一步,笑道:“我理解愛情中的人,不過請理智一點,我可是有不在場證據的。”
他嘴角掛著淡淡笑意,揚長而去。像是故意挑釁一般,刺激著司歸憤怒的腦皮層,讓司歸不得不堅定是他沒錯。
司歸強忍住了想上去揍他的衝動,隨後聯想到可能會因此進拘留所,那自己就隻能全依賴警方去尋找了,那怎麼能行?!
狹小的房間,床上散亂著書籍,電視裏正播放著關於天府中學文學少女冠軍失蹤事件。
“這是本縣今年第十二起少女失蹤案件了,請問江局是否還有信心能夠緝捕歸案,在下一次這樣的案件再發生的同時。”
一個女記者咄咄逼人的將話筒放在那個身寬體胖明顯應酬多了的江局長,一大堆記者也氣勢洶洶的攔在他前方,阻攔著他逃離。
“D縣出了連環碎屍狂魔,先是****然後分屍,至今一年沒有被成功緝拿,請問江局如何麵對D縣老百姓。”
江局被那個年輕小夥問得額頭滲出了冷汗,各種尖刻的發問接連響起,他隻有擦汗,顯示著他內心也心急如火。
連環碎屍狂魔!一年了???
司歸瞳孔大爭,很少看電視的他直到靜庭失蹤,才想到D縣電視台會對她有怎樣的關注,現在才知道,原來已經出現過了這樣的事情了。
如果她是被那個狂魔擄去的話。司歸雙手緊緊抓住床毯,這一刻他甚至有些希望真的是李士心所為,至少他肯定不會那麼可惡。
司歸衝出門去,他不知道他能夠做什麼,一個普通人,一個隻會寫作的普通人,但他不能待在家裏,他想著總要做些什麼。
他突然覺得天高遠空曠的像秋天的時節,現在是夏天,少有的陰雲密布,出門少了一個人,他有些不習慣,走著走著,淚水不爭氣的掉下來,不是傷心,是緊張和惶恐。
他不在乎自己麵臨怎樣的凶險,他習慣了冷漠旁觀,現在變得有些不是他自己,因為出事的是他這輩子認定最重要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