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離學校不遠,隻隔著一個十字路口,中間有一條小巷,高高的牆壁把天空擠成一條縫,從這裏的窗戶向外看去還能看到張小碗的家。
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朱梅身前,朱梅不敢抬頭,她緊閉雙眼,隻希望能有人來救她,她不想死。男人似乎在猶豫,他蹲下身子,慢慢的把手伸向朱梅的腳踝。他觸碰到過膝學生襪的小腿,他緊緊地握著鬆不開手,幾天以前他也這麼做過,如果沒有意外現在那個少女應該還活著,他也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再出去一次。
朱梅本能的想逃避,卻被他握的更緊,她不敢看,就快要絕望的哭。一股疼痛感從小腿傳來,他在用牙齒,咬著。
朱梅失蹤了。報警的正是南星。
銘朗等人火速趕往老城,專案組之前就已經派人在這一地段展開搜查,已經摸清了這一帶的出租屋。南星提供的信息,朱梅是在老城區的路口不見的,那時他們正準備穿過老城區。
“你有沒有看到那個人?”銘朗問南星。
南星搖搖頭,說,“我回過頭她就不見了,她明明就跟在我後麵啊!”
“一個大活人這麼不見了你一點感覺都沒有?”蕭讓問。
南星帶著哭腔說,“我不該讓她跟在我後麵的,我……”
“你去找過她了對嗎?”
南星點頭,說,“求求你們,她不能再出事了!”
破舊的鐵門上,有一個貓眼。
從裏往外看,一個人都沒有。往裏麵看,有人趴在地板上,捧著少女的腿。他已經脫去了上衣,褲子,正準備脫去內褲。
朱梅泣不成聲,他安慰道,“噓,別哭,我不會傷害你。”
門被人敲響,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那扇緊閉的鐵門。
一秒鍾,兩秒鍾,門再次被敲響,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喊著,“何前,我是劉姨,菜市場的海老頭聽說你生病了,好幾天沒去幫他進貨,問你還幹不幹了?”
何前悶聲不響,回了句,“不幹了。”
“你身子還好吧?海老頭讓我把這個月工資結給你。”
何前看了看朱梅,想了想,把朱梅抱到了衛生間,說,“你別動,我會放你走的。”
衛生間裏充斥了血腥味。
何前穿好褲子,他看了看貓眼,確實是劉姨,手裏拿著一疊錢。
他開門,看了劉姨一眼,伸手去拿錢的時候,腦袋就被人按在了牆壁上。他聽到了人群裏沉悶的聲音,劉姨站在一旁,手裏的錢被撞落在地上。很快,門口就安靜了,有人走到屋子裏麵找到了朱梅,有人進去把那條粉紅色的絲巾連同學生裝一同拿走,還有一把沾血的斧子,很多人圍著他。
銘朗走到他身前,看著這個骨瘦如柴的男人,問,“人是你殺的,對嗎?”說著,拿出了張小婉的照片,戴著粉紅色的絲巾。
何前嗯了一聲,他跪在地上,看著朱梅一點一點走向門外。
心裏被掏空了一樣難受。
案發後五天,早上九點,凶手何前被抓獲歸案,確認其就是殺害張小婉的凶手。
在審訊室裏了解到,何前從小父母離異,父親靠賣煤罐子為生,三個月前來到秋葉市做菜市場幫工。
“你是怎麼襲擊張小婉的?”蕭讓在審訊室裏問。
“我認識她。”何前看著空氣發呆,說,“她很好看。”
“怎麼認識的?”
“我進貨,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她去上學,有一次我三輪車壞了,她還幫我推過車。”何前說著,好像回到了那段時間裏。
“為什麼要殺她?”
蕭讓看著他,那些齒印,似乎終於要露出真相。
“我……”何前的神情忽然變得很悲傷,他的臉痛苦的扭曲著,好像快要哭。
“我從小,沒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