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偶爾有燙著卷發,穿著裙子的女人從那裏走過,也有一些民工兩兩散散的從工廠那過來吃飯,餐館旁邊的垃圾桶隨意擺放著,白色的飯盒和五顏六色的塑料袋隨處可見。
經過一個上午的調查,銘朗和蕭讓也在其中一家餐館裏坐下來,在這裏吃快餐的民工都是工廠那邊過來的,如果運氣好,也許能找到有關王保全的線索。
“王保全?”一個留著八字胡的民工喝著酒說,“我們那邊做活的人都來這裏吃飯,他也是工廠那邊的人,你去問問餐館老板,老板認識很多人。”
餐館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據說他在這裏開餐館已經好幾年了,來這裏的人他也基本都認識。在問到王保全的時候他正在一邊抽煙一邊給民工盛快餐,在炒菜的時候老板說,“好幾天沒見他了,怎麼,你們找他?”
銘朗給老板遞了一支煙,說,“我們是他老家過來的,想來看看他。”
快餐店老板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讓一旁的幫工接過他手裏的鏟子。
“怎麼回事?我沒聽他說有什麼老鄉要來看他。”
“我們好不容易找到這來的,”銘朗說,“我聽他上班那的人說他經常來這塊地方,你知道他到底去哪了嗎?”
老板想了想,回答道,“他平常都是來這裏吃晚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就他一個人,說是去公司對賬,那天他好像挺開心的,喝了挺多酒的。”
“開心?”
“嗯,好像是這樣子的,他說他有錢了,他喝酒不是很行,走的時候路都走不穩。”
“平常王保全都是一個人嗎?”
“有時會帶個朋友,但好像不是他們工地裏的人,我也不太認識。”
“聽工廠那的人說他平時都會來這裏逛店,不會還睡在哪個女人窩裏吧?”
“這裏打工的一般都去。”老板抽著煙說,“王保全平時常去百花,你們可以去那裏打聽打聽。”
百花足浴,推拿,門口還貼著招工的廣告,上麵寫著誠心招聘有意者聯係,重金求子麻將撲克等。兩人拍了拍卷簾門,裏麵沒有反應,在臨近傍晚的時候有人從裏麵打開了緊閉的卷簾門,隔著玻璃門,裏麵的電視機發出一陣噪音。
從裏麵拉開卷簾門的女人似乎剛睡醒,她的臉上是沒擦幹淨的妝,頭發綁在後麵,穿著寬鬆的睡衣在門口的水龍頭旁洗著臉。她洗完臉,抬頭看到兩個男人,她揉著眼睛說,“新麵孔?也是工廠那邊過來的?”
蕭讓說,“我們想打聽一個人。”
“誰?”
“王保全,你認識嗎?”
“認識,你們找他幹嘛?”
“我們是他老鄉,我們找了他好多天都沒找著他,順著消息打聽到這裏。”
女人看了看兩人,說,“我想想,也好久沒見著他了,他還欠著我們錢呢。”
“他最後一次來時什麼時候?”
“一個星期?上周雙休的時候吧,晚上十一二點來了我們店裏。”
“有人一起嗎?”
“沒有,他就一個人來的,那天喝得很醉,在裏麵玩到天亮就走了。”
屋子裏很暗,也許是因為快到傍晚的關係裏麵也沒有開燈,隻有電視散發著淡淡的熒光。屋子很狹小,桌子上放著雜亂的快餐盒,還有一些隨意擺放著的化妝品,一低頭就能踩到一雙高跟鞋。
三人站在屋外的時候,裏麵又走出來一個女人,她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盤著頭發,也走到外麵來洗臉。
銘朗看到她的左肩上紋著半個蝴蝶的羽翼,卸去妝容的她看起來有些憔悴。
女人在一旁說道,“她叫小梅,那天就是她接的王保全。”
“蘇姐,這兩個人是誰?”小梅問。
“王保全老鄉,先進去說吧,王保全那犢子還欠咱們錢呢。”
說著,蘇姐帶著兩人進到了屋子裏,在關門的時候,蕭讓感覺有人一直在看著這裏。
轉過身去,餐館依舊是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