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害你的人找出來的。讓你死的人我會讓她痛不欲生。”劉奭在政君前慢慢燒紙,漫不經心的說著,似乎是說給當場所有的人,又似乎有所指。
政君不知道為什麼心下生出幾絲寒意,尤其是劉奭看她的那一眼時,這種感覺十分強烈。
她到司馬良娣的靈前拜了三下,而後對劉奭說:“太子殿下還請節哀順變。”她說完就默默的退下了。
隻是劉奭看著她的背影,眼裏充滿了恨意。
信任換來的,居然隻是死亡。
三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政君回到家中的時候,也隻有晴和關心她,父親趕來隻是告訴她東平王歿了,連連歎息,說自己女兒不幸,要給她再找門好親事,政君心亂如麻也顧不上和他說什麼。
“女兒啊,你不用擔心,那東平王去世之後我就找人給你卜卦了,人家說了你是又富有貴的命,這些人都隻是過往雲煙,你千萬別放在心上,知道嗎?”
政君隻答了一句:“知道了,父親大人。”
王禁走後,政君便和晴和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晴和說:“太可怕了,這東宮裏居然如此可怕,小姐你幸好沒有嫁給東平王,不然豈不是也很危險,幸好東平王死了。”
“東平王到底死沒有死,誰都不知道,隻是那碧色卻不見了蹤影,真是奇怪啊。”
“如果小姐你沒有猜錯,說不定就是碧色下的蠱毒,小姐你為什麼不說呢?我看太子殿下恐怕對你有了成見,這不太好,不過咱們不和他們打交道應該沒什麼事情了。”
政君不說話,沒有證據說什麼也沒用,但願吧,但願從今往後再無瓜葛,她本來也不願再見到那張和宜良一樣的臉了。
隻是,她又想起來司馬良娣生前說的幾個月前,到底是說什麼呢?還有她臨死前做的那個夢,她看劉奭的眼神好像很陌生又很哀怨,難道隻是錯覺嗎?
會不會真的有什麼關聯呢?政君拖著腮想的入神。
司馬良娣不久便出喪了,政君沒有再過問,隻是街頭巷尾都傳著司馬良娣是被人害死的,還有太子殿下不思飲食,不近女色,看來十分喜愛司馬良娣,為司馬良娣的死而傷心呢。
政君也沒有多想什麼,依舊和曾芷做著生意,掙著補貼些家用也是綽綽有餘,不過父親大人自從和她說了要為她再尋一門好親事後,就開始請人讓她精學女工、琴棋書畫,她心下煩亂,但又不願違背父親的心意,便又答應著學了,想要將心裏莫名的煩亂消失掉,隻是技藝學了也精湛了不少,但心亂依舊不減。
又過了些日子,這天,王禁顯得特別高興,喝了很多酒,回來就找政君,政君正在彈琴,王禁進來的時候,她的琴弦卻斷了一根。
“女兒啊,你的好事來了,來了!”喝多了酒的王禁搖搖晃晃走到了政君麵前,抓住了政君的手,對她說,“皇上要給太子殿下選妃,你有機會了,有機會了!”
晴和在一旁驚訝的嘴都閉不住了:“老爺!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而且你已經被選中了!聖旨馬上就到了!”
果然沒多久,聖旨就來了,接過聖旨的政君默默不語,王禁卻喜不自勝,張羅的要下人去擺宴席慶賀了。
晴和看著政君,說:“小姐,你真的要進宮嗎?”
政君走到窗邊摸了摸那綠葉:“我要去弄明白一件事情,所以必須去,沒有選擇。”
“小姐你要弄明白什麼?”晴和不解。
政君回過頭來看著晴和說:“一件已經在我心裏想了很久的事情。”
晴和知道政君不會告訴她,但依舊擔心:“小姐,我隻是擔心那後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既然你要去我也跟著你,不然我可不放心你。”
政君握住了晴和的手,說:“晴和,謝謝你。”
晴和甜甜的一笑:“小姐,別說什麼謝,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政君心下感動,能陪她赴湯蹈火的人太少了,這樣的人更值得珍惜才是。
宜良,真的是你嗎?可為什麼你不認識我了呢?政君的手收緊了,不管是不是,她都要去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