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玄看著孟世伊,想了想隻得善意提醒道:“你執意如此,我也不便多說,你且好自為之罷。”
孟世伊見著言玄不意再問,便頟首誠懇地說道:“多謝。”
孟世伊看著眼前的言玄,陽光灑在他秋月般的臉頰上,使得本有些冷峻的麵龐透著些溫和來,一雙如郎夜星辰的眼睛將原本不真實的他,添了血肉靈魂。
他仿若屋內淡淡的茶香,不經意間就將人包在他的氣息之內,你隻得仰慕於他,在他的氣息下沉迷。
言玄想了想穀域的事,便開口道:“穀域如今傷重不便行走,孟小姐若是放心,就將他暫時先留在我這裏養傷吧。”
孟世伊悠悠問道:“他的傷嚴重嗎?”
此時兩人誰也並未發現,兩人相互間氣氛已然有些鬆弛,不似一開始的陌生而相互試探,話語間也都透著些熟稔。
言玄心中想了想,便開口回道:“他身上挨了兩刀,一條腿骨折了,需要養一些時日。”其實言玄隻是將穀域身上幾處大傷告訴了孟世伊。穀域身上傷有很多,其中最致命的兩刀一刀在胸口,離著心髒也不過兩寸距離,另一刀則在肩部,離著經脈不過半寸,也是幸好未傷及要害。
左腿是被打折的,身上其餘的地方多有拳腳打得瘀傷。言玄的人救穀域之時,他已然奄奄一息,醒了之後一言不發。
孟世伊麵露擔憂之色,問道:“是誰傷了他?賀家?”
言玄點了點頭,解釋道:“是,自從他倆兄妹攔街告狀之後,賀家就盯上他們了。隻是他二人一直在織造府,賀家不好下手,穀域出了織造府之後,賀家得到了消息便派人跟去了劍南城,要在那裏將他滅口。”
孟世伊聞言,心中十分內疚不已,道是自己想得太少太不周全,將賀家的事沒考慮進去,搖頭歎息說道:“我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言玄看著孟世伊的麵色,想了想就又補充的說道,語氣中添了些他未察覺的溫和之氣來:“他雖然傷得重,但恢複能力很強,再過七日便可下地行走了。”
孟世伊聞言,神色一喜,看向言玄有些期許地問道:“果真?”
看著孟世伊,言玄不由得愣了一下,身子也頓了一下,隻是轉瞬就恢複如初,說道:“七日後我就會將他送回孟府,到時候孟小姐你就能見到了。”
想了想穀域,言玄不由得又出口說道:“不過,這穀域倒真是個十分適合習武之人。”
孟世伊心中卻早已知曉,看著言玄,便起身福了福身,誠懇說道:“這次多謝言老板了。”
言玄擺擺手,示意孟世伊起身,說道:“不必如此,我也隻能做到這些。”
孟世伊雖不知言玄所為何原因,但她卻明白言玄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從起始就沒有。穀域是個人才,自己也是深知這一點的。之前並不了解,如今看來,言玄有能力深藏不露,身邊高手如雲,穀域能被言玄這樣的人賞識,或許是他的幸運。
這一次穀域欠了言玄一條命,如今或許就是個機會,也許這就是他今後的路了。上一世,穀域從了軍,隻是從軍到底是有些凶險的。若能留在言家,這或許還能有更好的路。
而且,如今賀家的事情未了,穀域的安全也是個問題,穀雲一直在後院,穀域卻時常要出門,孟家護他也是有限的。自己也已領教到言家的勢力,留穀域在言家百利而無一害。
孟世伊想到這一層,心中有了打算,看著言玄便說道:“穀域能得言老板搭救,是他的福分,若言老板不棄,就讓穀域跟在言家吧。他若留在孟家,也隻是一介小廝。”
言玄倒是沒有想過孟世伊會開口將穀域留給他,不由得有些愣了。
之前何湘林是與他說過,去救穀域的南靖宇說的,穀域是個練武奇才,若是能留下給了郭聞加以訓練,以後能當大用。言玄當時是有些驚訝的,‘鬼麵書生’南靖宇很少誇人,所以他的話,言玄不隻是信了而且有些在意的。
之後言玄便見到被救下的穀域,傷勢雖然頗重,但是卻恢複得極快,不過幾日功夫已然有些見好。穀域被救下之後,醒來一言不發沒有一絲慌張,倒是鎮靜的很,言玄對穀域是有些讚賞的,心中也有過留下這人的念頭。
隻是此時,言玄看著孟世伊,想了想卻是出口說道:“他會些功夫,留在孟府會方便些。”
此時門外的何湘林聽聞言玄如此說,不由得腳下一軟,險些摔了下去,想了想就‘噗嗤’一聲輕輕笑了出來,盡管聲音已經很細小的不易人察覺,但屋內的言玄卻是真切的聽到了,不由得身形一頓。
之後,孟世伊向言玄告辭回孟府去了,何湘林著人將孟世伊送走,轉身便搖著折扇,眯著一雙狹長的杏眼,俏笑的看著言玄,走進了廂房,開口說道:“我說言大閣主,你倒是與我說說,穀域會些功夫留在孟府是怎麼個方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