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煜明將錄取通知書舉到我麵前,拿著上麵的照片跟我做仔細對比,始終不相信,照片上的人不是我。我將如何得到錄取通知書的過程說了一遍,楊煜明才勉強相信。
這個時候,已經十一點半有多,我有點累,打了個哈欠。
楊煜明說:“你跑了兩三天,估計已經很累了。把剩下的龍蝦粥和燒烤消滅了,就早點歇息吧!”
我點了點頭,但我知道這個時間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早了。猶豫了片刻,最後我還是說到:“我還遇到一件事情,可能你更加不會相信。”
因為之前有了出乎意外的事情,楊煜明頓時來了興趣,問:“什麼事情?我洗耳恭聽!”
我把手中的半碗龍蝦粥一口吃完,有點憂愁地說:“我之所以來到大豫市是因為去東嶺的途中出了點意外,而我之所以去東嶺,是為了找一個人,我以前的女朋友!她叫範瑞佳,‘飯妹妹’是我對她專稱!一年前她不辭而別了,我想找到她。”
楊煜明聽來,皺了皺眉,說:“那你趕緊上路啊!還在猶豫什麼?”
“她應該不在東嶺,”我淡淡地說,“事實上,我已經找了她一年,始終沒有結果。我去東嶺,是找她的閨蜜,希望能從她那裏知道點情況。”
楊煜明說:“那也沒必要在這裏停留啊!”
我說:“有沒有必要我不說,前兩天我才知道,東嶺的女孩也不清楚飯妹妹的下落,甚至沒有關於她的任何線索。”
楊煜明又皺眉思索,片刻之後,他說:“不排除東嶺的女孩對你隱瞞了些什麼的可能。”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地否定了楊煜明的猜測,“我清楚她的為人!她這幾天很忙,建議我在大豫市散散心,所以我就留下來了。”
楊煜明又動了動腦子,說:“這事情都很平常,我當然相信啦!”
我認真地說:“是的,這事情確實很正常。我要說的是,在我野營的第一天晚上,準確的說是第二天淩晨,我夢見了她!”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很正常!”楊煜明以為我隻是做了一個普通的夢,並不覺得奇怪。
我極力辯駁道:“我懷疑那根本就不是夢!飯妹妹真的來到過我的身邊!”
楊煜明聽我說來,已經認定我隻是做了個夢,但他並不想破壞我的情緒,於是問到:“你是如何判定的?”
我認真地說:“那感覺很真實!我當時激動得都哭出來了,而且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確確實實落淚了!”
“夢見離開自己的,至愛的人,在夢裏痛哭一場,這樣的事情在我身上也發生過!不過那終究隻是夢,隻是自己強烈的意願而已。”楊煜明眼神垂到地上,顯然也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似乎害怕楊煜明不相信我,急忙說:“是的,是的,是的!如果事情就這麼簡單,我也多半會相信那隻是一個夢!可夢的最後,是飯妹妹在我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就離開了!當時我實在太過衝動,一下就蹦跳起來,發現我的額頭還真的有點濕濕的!”
楊煜明思索了許久,最後說:“作為一個過來人,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洗洗睡吧,我看你已經夠累的了!說句你可能會不爽快的話:一個女孩,怎麼可能三更半夜地跑到荒山野嶺裏去呢?除非她是鬼魂!比如什麼吊死鬼、大頭鬼,還是吸血鬼之類的!”
我並沒有非要讓楊煜明相信我的話不可的意思,本來我可以和同樣患有失眠症的他徹夜長談,可如今他已經脫離了苦海,我也無意打擾。幫他收拾好餐具之後就回房間,強迫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