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7 子彈的滋味(1 / 2)

左剛幽幽地喝了口水,說:“你不說清楚,我怎麼帶你走?我帶你走是不符合江湖道義的,可要是帶你走,那你大哥那邊,怎麼交代?我隨隨便便挖人牆角,讓江湖上的人怎麼看我?我現在有難,要逃難了,接待我的人,心裏會怎麼想?再說,鄧長發心狠手辣,的確不是好惹的,我平白無故為自己樹立這麼個敵人,想想可真不值當。”

這話也是實情,左剛還真犯不著這麼做,雖然現在在膠東還指望靠小波這個地頭蛇幫忙,但隻要南下去了福建一帶,再跑就得靠左剛常年積累的人脈了。

左剛做的那種缺德冒煙的生意,除了賺錢之外,還有這麼一層好處,他早就想到自己會有落難的一天。他的客戶遍天下,尤其是江浙閩粵這富裕的四省份,隻要找到客戶,那些客戶為了避免自身名聲受損,無論如何也得幫他一把。

小波沒辦法,這就準備說出口,可在這之前他還是想要探探底,便試探著問:“剛哥,我給你們倆那兩把槍,你們是一路上防身用的,還是……真像你們說的那樣,要幹掉於果那小子?”

老黑看了一眼左剛,他當然是為左剛馬首是瞻,不過單說他自己,也是恨死了於果。

左剛淡淡地說:“這還需要事事向你彙報嗎?我跑得急,所以沒帶家夥,要不然還用得著你給我提供這兩把破槍?兩把槍加一起子彈沒超過十發,你自己不嫌寒磣?小波,你是不是以為,我們要跑路,就不敢把事情鬧大?是誰害得我成了現在這樣,連我在近州的保護傘都轉過頭來要裝模作樣地抓我了?”

老黑也冷冷地接茬道:“沒錯。於果這小子跟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們能有今天全拜他所賜!什麼都不必說了,我們反正不會再待在國內了,這輩子可能永遠也沒機會回來了,倒不如轟轟烈烈幹他一場!我非要弄死這傻逼不可!”

左剛說:“我在南方的關係很硬,就算殺了人,也沒等警察反應過來,我就能全身而退。小波,你不用在我麵前誇大他多麼能打了,他再牛逼,也不過是血肉之軀,我也親眼見過,無非就是逃跑速度快一點罷了。我就不信,他能扛得住子彈!”

老黑也說:“大哥,咱們用槍指著他,就是把他控製住就行了。按我的想法,咱們把他的手腳都砸斷以後,再用汽車碾死。他還能比汽車硬?等碾得骨頭碎裂甚至血肉模糊,他身上那些被咱們砸斷的傷,法醫也鑒定不出來了!”

左剛大喜:“這個法子好!就這麼幹!”

小波一拍大腿站了起來,由於氣氛很緊張,左剛和老黑也都快速站起來了。

小波笑了笑說:“兩位別那麼敏感,我是跟兩位說,我願意提供怎麼找到這個於果的方法,但條件就是兩位要把我帶走。”

左剛狐疑地問:“怎麼找?”

小波說:“據可靠消息,他好像是藍色深度集團一個女老總的司機,而且還跟那女人不清不楚的。另外,我大哥有個傻逼小弟杜陽,外號杜瘸子,他跟那個於果似乎也關係不錯。我用哪一條線索,都能直接找到他。”

左剛仍舊不大相信:“你真有把握?”

小波拍拍胸脯:“絕對沒問題!”

老黑不知什麼時候,就摸出了槍,陰森森地問:“你怎麼證明?”

“我幫他證明。”

小波、左剛和老黑的心已經不能用大驚失色或者驚恐萬狀來形容了,他們艱難地回過頭,看到了笑吟吟的於果,正站在院裏。

可是,首先,院門是從內鎖上的,外麵的人除非爬牆進來!可要是爬牆進來,他們仨不就早就發現了嗎?

於果四下看看,找到了一個馬紮,拉過來放到屁股下麵坐著,愜意地搓搓手,接著抬頭看他們仨,三個人都感覺自己要石化了。

於果微笑一下,說:“石波濤,我幫你證明,你還不謝謝我?你看,我本人都出現了,這還不是最好的證明麼?”

小波的舌頭要打成結了:“你……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你怎麼過來的……?”

左剛和老黑立馬反應過來:“操!小波你這狗娘養的出賣我們!”

“放屁!我才沒有引他過來!”小波冤死了,也開始口不擇言,可他最多能說“放屁”了,他必須隱忍。

其實論本事,一對一的話,他小波還真不怕左剛和老黑,隻是這兩人現在都有槍有子彈,還有跑到南方的門路,看似需要自己,但自己才是真正寄人籬下之人,正需要人家,可千萬不能得罪。

再者,鄧長發這幾年分紅給自己的毒資雖然不少,卻因為平時大手大腳花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五十來萬,卻全都給了左剛和老黑作為一起跑路費用,心疼萬分,再要是得罪人家,這錢豈不是打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