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亦愣了下，低下頭看了看正乖乖低著頭的女孩，輕笑了下。
這個姿勢，真的很讓人誤會吧。
“謝謝，不過可能隻是我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淡了點。”
“嗯？”荊如清抬頭，疑惑的看著他，忽然撞見他笑得溫柔的眼裏。一時間有些愣怔。
回亦很滿意她的反應，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剛才還一臉嫌棄的樣子，此時倒是一點都不介意。
隻不過……手卻要被那束目光灼穿了。
回亦當作沒注意的樣子，反而跟荊如清的臉越靠越近。
荊如清的臉漲的通紅，連呼吸一下子都亂了節奏。
“呃……回……回醫生。”
回亦終於在鼻尖要碰上她的時候才停住動作，伸手在荊如清的臉頰上輕輕擦了下，然後坐直身子，說道：“如清同誌，你需要洗把臉了。”
荊如清臉色漲紅尷尬的拿袖子擦著臉，結果更髒的衣服把臉擦的更髒了。
回亦笑著給她自己口袋裏的手帕，掃過還站在走廊那頭臉色陰沉的男子，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好像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
程蘇南把回亦的眼神當作挑釁，拄著手杖慢慢的走過去，看也沒看他，隻是對著荊如清說：“我們回家。”
荊如清聽見熟悉的聲音身子一下子僵住了，然後馬上收起手帕，像個小學生一樣站起來，轉過身驚訝道：“老板，您……您那麼快就來了。”
程蘇南聽見她的話感到不快，她臉上還有一絲未消退下去的紅暈，拄著手杖的手有些發緊。
可看見她渾身髒兮兮的，低著頭不敢看向自己的樣子心口卻有些發堵。
程蘇南向她伸出手，聲音都變得溫柔了些：“如清來，跟我回家。”
荊如清忽然抬起頭來，看著他目光流轉。雖然他對她說話的時候經常這個樣子，有時候也會不耐煩，可這一次，她卻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脆弱，怕被人拒絕的脆弱。
荊如清看著他的眉眼，好像被蠱惑似的，手不自覺的抬起來，牽住他的手。
正想跟他回青城山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另一隻手被拉住了。
“怎麼了？”荊如清看了看回亦正抓住自己的手，疑惑。“哦，是這個吧。”荊如清想到自己口袋裏的手帕。
鬆開拉著程蘇南的手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手帕，遞給回亦說：“這個忘了還你，真的不好意思。”
程蘇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回亦笑著接過手帕，然後不顧及程蘇南冰冷的目光靠近荊如清，在她耳邊悄悄的說了一句話。
“其實你不想跟他走的，對吧。”
荊如清疑惑的看著回亦，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給自己說這種話。
可看著他自信的樣子，自己心裏卻感到好笑。
他？為什麼那麼認為呢？
難道自己真的表現那麼明顯嗎？
荊如清低著頭輕笑了下，輕輕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來，臉上就變成了非常委屈的樣子，雙手抱拳舉到自己下巴上，可憐兮兮的求道：“老板，回醫生說我母親需要我去照看一下，老板今天我就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好不好？”
程蘇南如何不知道她說的隻是一個借口，可是看著她的樣子，身上穿的棉衣下擺還破開了一個洞，拒絕的話像魚刺一樣卡在喉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