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比誰的命珍貴。不論貧富或者對社會的意義,性命就是性命,隻有自己在乎。
荊如清呆呆的看著蹲在自己身側的季歸臣,一手拿著手槍,另一隻手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一把刀將自己手腕腳腕上的尼龍繩給隔開。
被這麼多槍指著壓力實在不小。
荊如清看著季歸臣額頭冒汗,卻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麼。
上次和這次都是,這個被自己當作好哥們的季歸臣總要替自己受傷。
“你回去吧。我已經跟他商量好了。”
荊如清對他說道。
很奇怪,最怕死的她在這種情況下卻是最輕鬆的。
季歸臣像看傻逼一樣看著她,默不作聲。
站在他們麵前的一個黑衣人很配合,耳機那邊傳來了命令聲,放在槍上的手指輕輕一動對著季歸臣的肩膀就開了一槍。
荊如清已經聽不見那聲槍響,隻看見血花從季歸臣的肩膀上炸開。他向後倒去,地上散落的白色羽絨蕩在空中。有些羽毛濺上了血,帶著不可承受的腥紅重量迅速落在地上。
還有一絲血濺在她的臉上,一粒落在唇瓣。她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溫熱鹹腥,還帶一點點火藥味。
很熟悉的感覺。好像曾經,她也嚐過這鮮血的味道。
荊如清的世界變成了灰色開始慢下來,她沒伸手去扶倒在地上的季歸臣,隻能看見那鮮紅的血液落在地麵上,還能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
熊朗哲衝了過來,撕下自己裏麵的背心緊緊的綁住季歸臣的傷口,然後死死的按壓住,止著血。
程蘇南忽然轉身,死死的盯著剛才射出那一槍的人。
經曆過嚴格訓練的槍手此時麵對程蘇南的威壓卻心生膽怯,手忽然別開原來的目標,連眼神不自然的閃躲。
這種威壓,他們隻在另一個人身上見過。
“是誰在操縱這場遊戲?”
如同站在九天之上的帝王,威嚴肅穆,其中的怒火掠過,山河間伏屍百萬。
屏幕那端的人聽見這句話心中驚訝那人的智慧,看著那雙眼睛裏充滿怒火,簡直能把人碎屍萬段。
“切。沒意思。”那人好像覺得他的遊戲忽然出現bug一樣,頓時讓人沒了繼續下去的興趣。
“算了,撤退吧。”那個少年說完,就把手機隨手扔在了桌子上。“好不容易進行到這裏的實驗中斷了。哎,還是尋找下一個案例吧。”
實驗順利進行的前提就是讓被試者不知道他們身在一場實驗中,而一旦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在別人的遊戲裏,指不定作出什麼不合常理的事情。
這樣也就違反了實驗要確保真實性的原則。
那些包圍的黑衣人聽見命令,幹脆利索的收回手中的槍,然後自然排成兩列,徑直就往外出去。
在門口站著的任司允看著眼前不斷變化的場景目不暇接。
這……這放完一炮就走了?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讓我看這個?
擺了擺手,他帶來的那些人堵住門口,手中的槍口齊齊對著準備離開的那些黑衣人。
黑衣人見狀,兩列隊伍迅速變成兩排,手上的槍迅速朝著門口的那些人對準。
雙方每個人的額頭上都出現了一個標誌性的紅點。
可是不同的是。
任司允帶來的那些人顫顫巍巍的發抖,那個用來瞄準的紅色射線一個勁兒的飄。
而那些包裹嚴實的黑衣人,不管對麵的人怎麼躲,那個紅色的點像貼上去的一樣,正中對麵那些人的眉心。
這……差距很大啊……
任司允納悶兒,明明自己今兒帶來的可是精銳啊。